飄無蹤直聽得一陣愕然。“這他奶奶的都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比試之後,對手都會千方百計地替我說話呢?難不成,這當中又有什麼陰謀不成?”想到這裡,飄無蹤便忍不住開口說道,“哈哈,東膳堂主廚說得有些過了。其實,單從食材而論,在下還是沾了點便宜的。因為,在下於無意之間僥倖獲得了傳說中的‘斑斕虎肉’。”
“不不不,一來‘斑斕虎’神出鬼沒,二來‘斑斕虎’彪悍異常。所以,以瑤臺資金之雄厚,才會一直未曾收藏到神奇的‘斑斕虎肉’。”
八大膳堂這位主廚的言下之意就是,能夠獲取“斑斕虎肉”,沒一點本事肯定不行,因此,飄無蹤所言“僥倖”二字只不過是謙虛之言。
飄無蹤當然不想因此事而與八大膳堂的主廚們爭論不休,所以就相當明智地叉開“獲得”一事。“不管如何,在下用的是‘斑斕虎肉’,在食材上還是佔了莫大的便宜。”
聽到這裡,大廳眾人盡感愕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看情形,這比試的雙方似乎都不希望自己獲勝一般。既然如此,那他們又何苦搞出這等聲勢浩大的陣仗來呢?”
“哈哈,其實,雖然‘斑斕虎肉’不易獲取,但自‘神廚’以此成名之後,這許多年來,難道除了小兄弟之外,就無人僥倖獲得過嗎?”
聽了東膳堂主廚的發問,飄無蹤感覺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想了想,還是如實回道:“雖然一般人難以與斑斕虎相抗衡,但想來,一些大勢力的高層,還是有很大機會能夠捕獲到一兩隻的。想來,自神廚因‘斑斕虎肉’而獲取莫大榮光之後,不少斑斕虎就因此而倒了大黴。”
“既然如此,那‘斑斕虎肉’自啟大帝之後,為何幾乎不見記載呢?”東膳堂主廚緊抓不放地問道。
飄無蹤心中也大感疑惑,但他對這個異世界的歷史並不是很熟悉,所以才有些拿不大準地推測道:“興許是,後來獲得‘斑斕虎肉’的人中,無一能與啟大帝相提並論,所以雖然記載了,但卻並不為人所關注,所以才會……”
不待飄無蹤說完,東膳堂主廚便打斷道:“照道理來說,數百年來,有機會獲得‘斑斕虎肉’的應該大有人在。因此,與之相關的記載也應該不少。我可以保證:在場諸位,都是極其喜好‘廚藝’之人。只要與廚藝相關的記載,必定會想方設法地收集過來看上一看。而這裡有上萬之眾,所能收集到的記載定然相當可觀。但,小兄弟現在不妨問上一問,看看他們可否見到過有光‘斑斕虎肉’方面的相關記載。”
飄無蹤對此也大感好奇,所以聽聞之後,果然依言開口詢問。可惜,除了寥寥數人有幸見到過“神廚”與“斑斕虎肉”的記載之外,就不再有“斑斕虎肉”的其它任何訊息了。
“小兄弟,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東膳堂主廚微笑著問道。
“的確,這事相當奇怪。為什麼?除了‘神廚’的那次之外,就不再有與‘斑斕虎肉’相關的記載了呢?”飄無蹤一臉不解地反問道。
“其實說來也簡單。因為,獲得‘斑斕虎肉’的廚子,從未有人能夠再現‘反覆三滾鮮’的榮光!”東膳堂主廚語氣堅定地回道。
“什麼意思?”飄無蹤依然不解。
“在這數百年間,所有獲得過‘斑斕虎肉’的廚子,無論如何烹飪,都無法讓‘斑斕虎肉’不斷在翻滾間散發出各種不同的美味。說得簡單點,他們所烹飪出的‘斑斕虎肉’就只是比普通的虎肉好吃上那麼一點點。嘿嘿,以這些廚子的傲氣,又豈肯記載下這段來辱沒自己的名聲呢?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當年神廚與啟大那段真實的記載,才會成為傳說。漸漸地,成為稗官野史的這段,才不再為人所關注。因為在時間中不斷流失,到了現在,能夠再看到昔日神廚與啟大帝這段精彩記載的已經很少很少了。”東膳堂主廚的話語中滿是滄桑之意。
“這與我們此次比試又有何干系?”其實,飄無蹤已經大致猜測到了,但為了求證,他還是明知故問。
“哈哈,當然有關係!”東膳堂主廚有些得意地回道,“我覺著八大評委對小兄弟廚藝的評價,再恰當不過了。只有像小兄弟這般達至‘大巧若拙、返璞歸真’的無上境界,方才能夠真正激發出‘斑斕虎肉’之內的‘反覆三滾鮮’來。”
“你的意思不會是說,我師父的廚藝已經直追當年的‘神廚’了吧?”鄭人屠有些不可思議地插口問道。
“不錯!在我們八大膳堂眼中,你這位年輕師父,無疑就是‘神廚’再生!”東膳堂主廚回答得相當果決和乾脆。
“不敢,不敢!我這裡還有多餘的‘斑斕虎肉’。幾位主廚不妨試一下。想來,以你們高超的廚藝,定然也能夠再現昔日‘神廚’之雄風。”飄無蹤趕忙介面道。他倒不是故作,而是確實心有顧慮。只不過鄭人屠這一個徒弟,就讓他一陣好忙了。如果,再多上面前這幾位……唉,想想都覺著可怕啊!
“不用試了!”東膳堂主廚語氣堅定地介面道,“從剛剛‘斑斕鮮花’的製作過程,我們就能肯定,如果由我們來燒烤,那就只能做出‘虎肉’的味道來。後來,經過仔細思量和反覆推敲,我們才最終發現問題所在。為何自‘神廚’之後,就無人再現‘斑斕虎肉’的‘反覆三滾鮮’的味道來呢?那是因為但凡廚藝略有所成的,誰會不借用各種香料呢?而恰恰就是這些香料影響到了潛藏於‘斑斕虎肉’深處的各種鮮味的散發。唉,可惜,只要真正會些廚藝的,又有誰敢在烹飪的時候,一點香料都不使用呢?”
東膳堂主廚的話,雖然說得有些繞,但卻富含哲理。所以,在場眾人聽聞之後,無不陷入到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