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了兩道大菜之後,店小二便屁顛屁顛地走上前來,並恭敬道:“二位客官,鄙店小本經營,所以像你們這種價格不菲的一桌,通常都是需要先付個定金啥的。”
“如此說來,我們倒要感謝你通融讓我們先品嚐了兩道菜了?”獨孤天峰一邊大口吞嚥,一邊心有不快地問道。
“不敢不敢。二位爺,請別讓小的難做。”店小二點頭哈腰地回道。
“我說,富家大少爺,你別傻愣著!表示表示啊!”獨孤天峰衝著飄無蹤口齒不清地催促道。
飄無蹤沒好氣地白了獨孤天峰一眼,這才將僅有的一錠銀子取出並拋給店小二。“權當小費了!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別杵在這兒影響爺們的食慾!”
店小二見這器宇不凡的年輕人出手竟如此闊綽,心下便不再懷疑二人付不起昂貴的酒菜錢,因此點頭哈腰地道一聲“叨擾”之後,便興高采烈地繼續忙活去了。
待店小二去得遠了,飄無蹤這才低聲傳音道:“老瘋子,預先宣告:我就只有那一錠銀子。接下來,所需付賬的飯錢,就得你自個兒想辦法啦!”
獨孤天峰聞言,驚得全身一震,那狼吞虎嚥的速度不免就慢了幾分。但很快,獨孤天峰就怒衝衝地傳音罵道:“臭小子,當初我老人家怎就瞎了眼,看上你這個沒用的廢物呢?居然連請為師我老人家吃頓好飯的本事都沒有?廢物,你還真是個沒用的廢物!”
“什麼?老瘋子,你說話咋就不臉紅呢?這一路上,我請你吃的燒烤難道還少嗎?”飄無蹤毫不相讓地反問道。
突然,獨孤天峰就意識到了不對,於是瞪著眼睛問道:“你既然沒錢,那剛剛為何要出手那般大方?”
“嘿嘿,要不是透過這樣的方式先唬住那店小二,你以為,現在我們倆能這麼舒舒服服、太太平平地坐在這裡繼續享用美食嗎?”飄無蹤不屑地反問道。
一想到僅有的白花花的一大錠銀子就那麼毫無功效地成了小費,獨孤天峰就覺著心頭在往下滴血啊!“瘋子,瘋子!你就是個地地道道的小瘋子!既然沒錢,那還擺啥‘大爺’的譜啊?”
看到獨孤天峰那無比痛苦的表情,飄無蹤便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得意的笑。
獨孤天峰見狀,立即就心中警醒:“不對,不對!這臭小子絕對沒瘋。他這是給我老人家下絆子,想讓我老人家出醜來著呢!嘿嘿,我老人家偏偏不讓你如意!氣死氣死你!最好將你氣成個真正的小瘋子!”想到這裡,獨孤天峰瞬間就露出開心的微笑,並意態瀟灑地繼續風捲殘雲了起來。
頓時,飄無蹤就看得眼睛都直了。“喔靠,這老瘋子還真是沒心沒肺啊!”心中怒罵一聲,飄無蹤便試探著問道:“師父,難道,你老人家就一點也不擔心?”
“嘿嘿,我有什麼好擔心的?不是還有你這個小瘋子在嗎?”獨孤天峰一臉奸笑地回道。
“師父,我不得不再次提醒您老人家,我可是連一個子兒都沒了!你可千萬別指望我哦!”飄無蹤一臉鬱悶、一臉認真地強調道。
“哈哈,怕啥?實在不行,將你這小瘋子給壓在這裡不就行了!”
聽了獨孤天峰這沒心沒肺的回答,飄無蹤直氣得全身發抖:“你……”
“好了,好了!我看你還真是瘋了,居然會相信我老人家捨得將自己的寶貝徒兒給抵押出去?”
飄無蹤聞言,立即就用非常疑惑地眼神望了過去。
見飄無蹤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獨孤天峰這才接著安慰道:“我的寶貝徒兒,你就儘管放開了心地吃!有為師在,保準沒你什麼事兒!”
“難道,這老瘋子想將自己給抵押在這裡?可是,如此一來,我不還是放不下心嗎?”飄無蹤大惑不解地在心中如是想道。一時間,竟有些摸不準獨孤天峰的意思。但見獨孤天峰神神叨叨的模樣,肯定是絕不願以實情相告了。所以,飄無蹤雖然心中十分好奇,但卻並未自討沒趣地開口相問,而是有樣學樣地開始放開了懷抱地大吃大喝了起來。
在店小二證實了獨孤天峰和飄無蹤確有支付能力之後,酒樓上菜的速度明顯就不同了起來,一道又一道地接連不斷地上啊!直吃得獨孤天峰和飄無蹤滿嘴流油、心情大悅。
讓酒樓眾人目瞪口呆的是,這剛來的二位,就彷彿餓死鬼投胎一般,那吃飯的速度真叫一個“快”啊!在流水般的上菜速度下,不大的方桌上竟然不見疊盤的!因為侍者上菜的同時總會有空盤被帶走。
“哈哈,這下子發了啊!”掌櫃的見此情景,當然是樂得眉開眼笑啦。因為,這裡畢竟只是小鎮而不是城池,一般很少會遇到如此慷慨且能吃的“有錢人”。
飄無蹤第一個吃不過,領先一步打起了飽嗝。
掌櫃的見其中一人已經在一邊摸著肚皮,一邊悠閒地剔起牙縫來,所以趕忙給店小二使了個眼色。店小二隨即會意,立馬就屁顛屁顛地湊了上去。
“小的看二位爺也吃了個七不離八了,是不是可以……?”店小二畢恭畢敬、點頭哈腰地提醒道。
“糟糕,最怕的事兒來了!”正剔牙的飄無蹤聞言臉色一變,瞬即就在心中大呼“不妙”。
其時,獨孤天峰依然在速度不減地大口吃喝著!一聽這話,立即就眉頭一皺,臉色陰沉地大喝道:“呔,不知羞恥,就你們這樣的吃食,居然還好意思過來收錢?”
店小二和掌櫃的可都是精明無比之人,見這架勢,哪裡還不清楚:他們這是無比倒黴地遇上吃霸王餐的了。掌櫃的對著店小二使了個眼色,然後就悄無聲息地退出了大堂。
店小二自然知道掌櫃的是讓他先頂著,於是立馬就一臉不忿地辯駁道。“話可不能亂說!這位爺,大家可都瞧得清清楚楚,您老剛剛可是比誰都要吃得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