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你說我爹咋就那麼狠心呢?我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你瞧瞧那老頭做的那些事....”
“我好歹也是我們上官家正兒八經嫡出的嫡長子,這些年混的竟然還不如那個庶出,臉長的像鞋拔子的庶子。”
“什麼遊歷三年,方才能回家繼承家業,聽聽……這是一個當老子說的話嗎?”
“老黃,你有沒有在聽?”
“老黃?嘿……你個酒蒙子竟然讓本少爺給你趕車!”
午時一刻,通往聚仙鎮的官道上。
一個濃眉大眼,身材略微有些虛胖的年輕人,一條腿懸空在車外,一條腿蜷起來放在車上,手裡拿著鞭子,正在趕著一輛驢車慢悠悠地進鎮。
而在驢車後的稻草堆上面,躺著一個四仰八叉,醉醺醺的邋遢老頭,手邊散亂著一個包漿的酒葫蘆。
虛胖年輕人複姓上官,單字一個風字。
躺在驢車後面稻草堆裡酣睡的則是他的車伕兼護衛,姓黃,至於大名叫什麼不太清楚。
見老黃舒舒服服地睡著了,上官風氣不打一處來。
到底誰是主子?
“啪”地一聲。
上官風揮動趕車的鞭子,抽在老黃的小腿上。
老黃猛然間被驚醒,直挺挺地坐了起來,眨了眨一雙略顯渾濁迷茫的眸子,指甲蓋滿是汙泥的手指,插進亂糟糟的頭髮揉了幾下。
“少爺,到了嗎?”
“到了?你還問我到了沒?你這破驢帶著什麼路?這是哪?”上官風說著,就要一鞭子抽在毛驢的屁股上解解恨。
卻不料,老黃反應極大,忙的上前搶過鞭子:“我來,我來。”
上官風這才肯罷休,雙臂環胸,靠在草堆上。
等著老黃駕車載著他,慢悠悠進鎮。
“老黃,你說我爹他至於嗎?”上官風嘴上不閒。
驢車慢慢前行,老黃捨不得抽打毛驢,聳聳肩:“家主也是為少爺好。”
“為我好?”
“嗯。”
“那你說說,哪裡為我好了?”
這個問題,主僕二人一路上已經探討過無數次了。
但直到今日,二人各執一詞,沒有達成統一意見。
老黃一邊感受著西南小鎮的風土人情,一邊心不在焉地說道:“少爺,不是老黃我說您,咱們上官家是丹鼎世家,您是家主的嫡子,煉丹本無可厚非,可您為何不按丹方煉呢,非得按照自己的直覺來.....這些年,白瞎了不少珍貴藥材咱就先不說了,您還打人。族中那幾個老頭,您哪個沒打過?”
上官風一聽,來了脾氣,聲音不由加大:“那幾個老頭一個個欠揍,該打!”
得!
看來今日的討論也不會有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