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大袖一甩,天空轟隆聲響,卻是雨水倒卷而起,衝入烏雲之中,使得烏雲崩潰,雨水化作水汽消散在了天地。
“你改變了雨水的命運,你,就是天意。飛蛾撲火,你把火吹滅,讓飛蛾無法死於葬火之中,你就改變了飛蛾的命運。天意命運讓一個人死,你把她救活,你,就是天意!古語凡間有言,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就是這個道理!
仙家有語,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也是這個道理。這,就是我對你第二個問題的回答!”
王墨聲音斬釘截鐵,隨著其話語落下,四周頓時一片安靜,剞冥怔怔的望著王墨,心神如鐘鳴迴盪,目中露出複雜,他不得不敬服眼前這個平凡的黑衣男子。
對方的話語,字字落在心神,剞冥沉默片刻,向著王墨深深地鞠躬抱拳,沒有說話,但行動,卻把敬佩二字,表露無疑。
趙紅夏望著天空,眼中露出茫然,許久,她輕嘆一聲,看向王墨的目光,有了很大的不同,她抿著下唇,輕聲道:“姚兄之法,小妹心服。”她說著,右手虛空一抓,從儲物裂縫內拿出一枚丹藥與玉簡,輕輕的送出。
“這是一枚蘊含了十階兇獸之魂的半成品丹藥,具體的藥草與煉丹的方法,玉簡內有介紹。”她猶豫了一下,望著王墨,低聲道:“小妹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相詢。”
王墨,是她所遇第一個讓她問出第三個問題之人,帶著一絲複雜,她仔細的看了王墨幾眼,仿若要把對方的樣子深深的記在心中。
沒有人知曉,這三個問題對她的重要以及意義所在。
“希望姚兄可以在這第三個問題上為小妹解惑...”趙紅夏俏臉不知為何有了一絲紅潤。
“第三個問題,還是何為天...”趙紅夏望著王墨,輕聲說道。
王墨沉默,閉上雙眼,時間緩緩過去,半柱香後,王墨睜開雙目,望著趙紅夏,平靜的開口。
“你問的,不是天,而是道...而是法”
趙紅夏沉默片刻,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個問題,我也一直在思索,曾經我得到過答案,只是現在想來,似乎那答案,也並非完整...”
“不知姚兄之前得到的答案是什麼,可否告知小妹?”趙紅夏寧靜的目光,沒有絲毫的雜質,望著王墨。
剞冥站在一旁,內心暗歎,他感覺自己此刻似乎成為了多餘的存在,搖頭中索性坐在了地面上,右手一翻,取出一壺酒,仰天喝了一大口。
“我為魚,道法為網,河為天,那撈網的漁翁,就是執掌命運的造化!”王墨沉吟少許,緩緩說道,說到這,王墨似乎又想到了當年的那個記名弟子彭傑厚...
剞冥聽到這裡,右手酒壺一頓,目露思索,許久之後似有所悟,看了看王墨,右手再次虛空一抓,又取出一壺酒,向王墨拋去。
王墨一把接住,喝了一大口。
剞冥長嘆,複雜的看向王墨,此人儘管相貌平凡,但卻有讓他心折的氣勢。
“我那孩兒的確該死,能死於此人之手,也算他的造化了...”剞冥也非尋常人物,喝了一口酒,開啟了心結。
趙紅夏皺著秀眉,玉手在眉心輕柔,低聲道:“師尊也曾說過類似的話語,他老人家曾說,人為螻,道法為山,意為天,若天怒,則道法隨天走。若螻怒,則也有搬山之力!!”
她說著,低頭看了一眼地面,取出一塊白布鋪下,也盤膝坐在了上面。
“道法,並非是網,也並非是山,而是一種思想!這思想因人而異,有的人把它看成是網,有的人把它看成是山...”聽到趙紅夏的話語,王墨目露沉思,漸漸地眼中露出明亮之芒。
“道法思想?人之所以稱人,就是因為有了想法,可以脫離肉身,融入天地,去思索一切未知所在...”剞冥目中也有明悟,彷彿自語。
“姚兄的說法很是奇特。”趙紅夏想了想,輕笑道。
三人似乎忘卻了時間的流逝,就在這院子裡席地而談,原本殺氣騰騰的氣息,也被這論法衝散,白晝交替,黑夜降臨,一輪明月掛空,映照在院子內,使得三人身後,都出現了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