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兒,你走後修為不要荒廢,每日的打坐吐納不要忘記,知道麼。”雪女嘉萱的目光避開了王墨,望著女童,輕聲道。
女童看了看王墨,又看了看雪女嘉萱,這些年來,她能感受出來,師傅對自己很好,尤其是當年,若不是師傅把自己救下,怕是現在的自己,早已經魂飛魄散。
想到離別,女童情緒有些低落,點了點頭,輕聲道:“師傅,念兒都記下了。絕不會荒廢修為,況且以後念兒還可以隨時回來的。”
雪女嘉萱臉上露出苦澀,孩童不明白,這一走,將在沒有任何回來的機會,因為,王墨不會同意。
“你我師徒一場,現在要離去,為師送你一樣東西。”雪女嘉萱說著,抬手把髮髻上的一根翠玉釵子拿下,很是珍惜的看了一眼,揮向了女童。
“師傅,這...”女童一怔,下意識的接過,她隱約記得師傅曾說過,這釵子,是一件極強的法寶,似乎是師祖傳下之物。
“過來,讓為師給你帶上。”雪女嘉萱眼中露出溺愛,對於這個弟子,她在這些年的接觸下,慢慢的有了感情。
女童很聽話的來到雪女嘉萱身邊,王墨本要阻止,但猶豫了一下,卻是沒有開口。
把女童秀髮盤起,親手把釵子為女童戴在了頭上,雪女嘉萱輕輕的摸了摸女童的頭,神色沒有了往昔的冰冷,柔聲道:“以後要記得,你永遠都是我的弟子,唯一的弟子...禁星之境,也是你的第二個家,你...走吧。”
“師傅!”女童眼中淚水流下,她隱約有種感覺,自己的師傅與王墨是認識的,只是並非朋友,而是敵對,自己這一走,恐怕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師尊。
王墨眼中露出複雜,以他的閱歷,能看得出來,雪女嘉萱與女童的師徒情分,不似為假,但他卻不敢輕易相信,一想到穆語蕭之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王墨沉聲道:“念兒...”
女童望著雪女嘉萱,退後幾步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頭,哭聲道:“師尊,弟子走了。”
“走吧...”雪女嘉萱咬著下唇,此刻的她,心中很痛,彷彿是失去了一些什麼,有些空空的,她退後幾步,擠出微笑,點了點頭。
帶著有些不捨的女童,王墨踏入傳送陣,正要離去。
就在這時,雪女嘉萱仿若鼓起了全部勇氣,望著王墨的背影,輕聲道:“王墨,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嗎??”
王墨身子一顫,站在陣法之中,卻久久沒有開啟。
“你...真的...真的...不知道嗎??”雪女嘉萱身子顫抖,兩行眼淚從眼角留下,喃喃的不斷說道。
這些年來,她心中的痛苦,折磨的她幾乎要垮掉,每一個夜裡打坐中的甦醒,都讓她心中湧現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與迷茫。
“真的...真的不知道嗎...”雪女嘉萱面色蒼白,任由眼淚順著絕美的容顏流下,落在地面上,仿若蘊含了崩潰前世的聲音。
“就讓這一切...就這樣的結束吧...”雪女嘉萱咬著下唇,轉身緩緩地走向遠處,她的背影,似乎比王墨,還要孤寞。
天空是藍色的,雪女嘉萱的心,彷彿也成為了藍色,那色調很濃,與遙遠一樣。
星空是黑色的,遠處璀璨的星雲,似乎也無法把星光延伸過來,遮蓋住雪女嘉萱陣痛的心,只能在這星空中,任由痛苦瀰漫,淹沒了全身。
“痛著痛著,或許就不痛了。”
送走了女童去了新北方天門,在女童不捨的目光中,王墨摸了摸她的頭,臉上露出慈祥的微笑,就彷彿是回到了當年,那個小酒館...因為他的一次出手相助...發生了幾百年的恩恩怨怨...
“在這裡好好聽話,修為不要荒廢了,你...也已經長大了。”王墨望著眼前這個洋溢著童真的女孩,目中慈祥更濃。
“叔叔...”女童彷彿是水做的一般,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像她當年一樣,緊緊的抓著王墨的衣角,似乎害怕一鬆手,王墨就會再也不會回來了。
“叔叔不知道把你帶到這裡,是對,還是錯,只是你在雪女嘉萱那裡,叔叔不會放心,會有牽掛。”
把心裡的痛苦,漸漸地遮蓋過去,王墨柔和的看了一眼女童,這個孩子,陪伴他走過了很多年。
“如果...叔叔這一走再也沒有回來,念兒,你可以去尋找你的師傅。”王墨閉上了雙眼,睜開時轉身,衣角從女童的手中抽出,化作風,遠去在了女童的眼中。
“叔叔...”女童的眼淚打溼了衣衫,站在她身後的汝瑤,輕嘆一聲,拉著女童的手,柔聲道:“你叔叔會回來的。”
星域東部,四族範圍內,隨著雷族族長的迴歸,立刻就進行了強力的整合,四族,化作一族存在,不在單獨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