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將蚩信那裡是否會有人暗殺,王墨並不在意,蚩信,絕非尋常之人,此人心機很深,手段眾多,絕非只是眼下展現出的這般無力。
這一點,王墨隨著接觸,看的很透徹,在他想來,這蚩信能做到眾多魔將之中的前茅,若沒有這些手段,怕是活不到現在。
王墨坐在河道旁,閉著雙眼安靜的聽著漸漸來臨的畫舫內,傳來的陣陣琴音,拿起酒壺,放在嘴邊時卻發現,壺內已經空了。
他輕嘆一聲,睜開雙眼,望著天空,沉默不語。
每一次聽到這琴音,他都有種心神一顫的感覺,這種感覺下,他隱約有種將要突破的徵兆,可惜這天道的感悟,太過虛無縹緲。
感受著耳邊的琴音,王墨沉入其內,默默的體會著,他體內的仙力,早就習慣了內斂,畢竟在這蚩尤族內,還有一把神兵,在時刻尋找他的蹤跡。
可就在這時,他眉頭一皺,在感悟中被打斷,在聆聽中被幹擾。
“你,就是蚩信的副將?”一個輕蔑的聲音,硬生生的擠進了琴音中,徹底的打碎了琴音的意境。
在王墨百丈外,一個黑衣男子,雙手抱胸,一把細劍在其身體外好似遊蛇一般盤旋,此人臉上露出一絲不耐。
“出手吧,把你殺了,就等於斷了蚩信一臂!”
王墨放下酒壺,並未起身,甚至看都沒看此人一眼,右手雙指向其一點,乾坤殺指,瞬間凝聚,化作一道綠芒,一閃而出。
這綠芒激射中,地面上頓時出現了一道暗綠色的長痕,長痕兩旁的青草,頓時枯萎,化作一絲絲草木之氣,融入了乾坤殺指化作的綠芒內。
綠芒順進臨近那黑衣人,此人面色一變,迅速退後數步,身邊的飛劍一晃之下,直奔綠芒刺來,只不過在其碰到綠芒的一剎那,這飛劍立刻從劍尖開始崩潰,順著劍刃勢如破竹,緊接著,劍柄也同樣崩潰,這飛劍,幾乎瞬間便化作無數細小的碎片。
那黑衣人眼露不敢置信之色,身子再次退後,可惜,他退後的速度,太慢!綠芒在飛劍破碎中,一閃而出,直接印在了黑衣人胸口。
此人身子頓時化作一道弧形的長線,遠遠的丟擲,一片片血霧,從其身體內噴出,直到此人摔在地上,那血霧,還停留在半空,並未消散。
黑衣人倒在地上,眼中閃過一絲悔恨,很快便徹底的黯淡。與此同時,一道黑白之氣從此人七竅內飄出,迅速來到王墨身旁,消失在了其右手內。
此人並非是外來者,而是勾亞無盡地界之人,這一點,王墨心知肚明,此人修為只不過相當於死門八宮,來此,怕是某些不瞭解自己的魔將,略作試探罷了。
王墨繼續聽那琴音......
在距離王墨千丈外,一處河道旁的酒樓二層,兩個男子對坐,目光順著窗格,看向遠處的王墨。
這兩個男子,均都是身穿黑夜,其中一人較為年長,另一人則有些年輕。
“很強!”年長之人,沉聲道。
“此人的修為,應該是驚門修為!”那年輕人,目光一閃,緩緩說道。“不管他是什麼修為,既然是主人點名要抓之人,他跑不掉!”年長男子,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派人過去吧,不要讓主人的等的不耐。”年長之人又道。
年輕人微微一笑,右手在桌子上一敲,這一敲之下,酒樓內第一層中,坐著的數個黑衣人裡,站起一人,此人中年,一雙劍眉下露出星辰般的雙目,他走出酒樓,一晃之下整個人化作一道劍虹,直奔王墨而去。
王墨坐在河道旁,畫舫此刻行至一半,陣陣琴音入耳,悲傷的曲調,不斷的融入他的內心,他沉浸在內,臉上露出一片安寧。
遠處,劍虹帶著濃濃的殺機,呼嘯而來,此地四周方圓數里內,此刻一個行人都沒有,好似空曠一般。
河道上的畫舫,也似察覺到這異常,其速加快。
這劍虹驀然臨近,千丈的距離一晃而過,王墨身體四周的草叢,立刻齊齊倒向他所在之處,好似被一股強風吹襲一般。
陣陣強烈的呼嘯之聲,夾雜在琴音內,另有一番韻味!
王墨同樣沒有側頭,甚至看都沒看一眼,右手劍指向這劍虹奔來之處一按,同樣還是乾坤一指!
綠芒,順著之前的軌跡,迅速閃爍而出,其速極快,在半空中迎向劍虹,雙方几乎在瞬間便碰在了一處。
劍虹內傳出一聲悶哼,緊接著,虹光崩潰,露出其內男子的身影,此人面色蒼白,一口鮮血噴出中身子瘋狂的退後,他身影如行雲流水,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一退再退。
只是,乾坤殺指其速太快,閃爍中直接追上此人,印在了其胸口。
男子低吼一聲,身體內驀然散發出濃濃的魔氣,其身子被逼落地,蹬蹬蹬不斷地退後,最終,卻是魔氣崩潰,其身,一顫之下,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
一道黑白之氣,從其身體內散出,飛向王墨。
王墨始終都沒有去留意乾坤殺指的去向,而是靜靜的聽著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