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晴先前就已經意識到事態反常,雖然不想許遠山的追悼會鬧出什麼風波,但知事到臨頭時也必須面對,出於對時浩東和黃世泰的信任也不多問,點頭道:“這件事你全權處理。”
黃世泰點了一下頭,轉身走到方萍母子面前,也是同樣說道。
方萍母子聽說追悼會要延後,哪肯答應,當下追問原由,黃世泰當即將青狼幫要來的事情說了,二人聽說青狼幫要來,互視一眼,均暗暗心喜,答應下來。
黃世泰隨即走到話筒架前,沉重地對著話筒說道:“現在有個訊息要通知大家。由於發生了緊急狀況,追悼會必須延後,至於什麼時候再舉行,還不能確定,還望大家原諒。”
現場立時一片譁然,不少人質疑:“怎麼會這樣?追悼會是最莊重的事情,怎麼能隨意更改?”
“你們作為許董事長的家人,知不知道尊重許董事長?”
“許董事長真是走也走得不自在啊。”
黃世泰沒時間再解釋,當下深深鞠了一躬,往靈堂門口走去。
許晴聽到這些質疑的話,心如刀割,許遠山的追悼會她比任何人更希望順順利利的,但知道黃世泰和時浩東這麼決定一定有重要原因。
黃世泰走出靈堂與時浩東一回合,便即號召外面的鄉親出去幫忙,這些鄉親剛才已經出去過一次,這第二次自然不會拒絕,而剛剛出去時帶的傢伙也沒放回去,倒也方便,當下便紛紛響應,跟著時浩東和黃世泰浩浩蕩蕩地往許家大門口而去。
由於黃世泰是在靈堂門口動員人馬,青狼幫要來的訊息便傳進了靈堂裡面,現場的人無不知道青狼幫的訊息,均是大驚失色,紛紛議論,青狼幫是全國第一大幫,在昌珠市的勢力更是首屈一指,他們要來,時浩東們怎麼可能擋得住?
向語晨咬了咬嘴唇,道:“好端端地青狼幫怎麼會來?時浩東這次又沒帶什麼人過來,可怎麼應付?”
許晴沒有說話,沉靜得可以,秀眉皺在了一起,顯然也十分擔心。
時浩東率著眾人急衝衝地往大門口趕,心中不斷祈禱:“青狼幫的人千萬別已經趕到了!”
走著走著,就到了離大門很近,轉角處的那塊大石旁,便要繼續往大門走,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時浩東本有接電話前先檢視電話號碼的習慣,但此時時間緊急,便邊走邊掏出電話,直接接聽了。
一接聽電話,一個有些熟悉,陰測測的聲音傳了過來:“東哥,您還好嗎?”
時浩東心中奇怪,杜青怎麼會在這時候打電話給自己?狐疑道:“杜青,你他麼打電話來幹什麼?我和你沒什麼話好說的。”
“你和我沒什麼好說的?嘿嘿,你聽到有個人的聲音,可能就會有很多話要和我說了。”跟著就聽到一聲悶哼,小刀的聲音傳了過來:“東哥,你不用管我。杜青,你他麼有種就一刀殺了我。”
時浩東心中一涼,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小刀竟然會被杜青識破了身份,還被他抓了起來。
“東哥,怎麼樣?現在是不是有很多話想跟我說?”
時浩東咬牙道:“杜青,你他麼給我聽好,如果他有什麼好和歹,我一定讓你十倍奉還!”
“時浩東,就憑你也有資格唬我?”
“杜青,你他麼到底想怎麼樣?”
“哈哈哈!時浩東,你求我吧,你求我,我聽得順耳,說不定心情好的話,會放了他。”
時浩東牙關咬得咯咯作響,他很少求人,開口求死對頭更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咬了咬牙關,說道:“好,我求你,杜青,你放了他吧。”
“哈哈!聽到沒有,東哥竟然開口求人了,真是難得呀!”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青山幫小弟的聲音:“時浩東算什麼玩意兒?哪能跟青哥您相比?”“就是,青哥只要隨便抬一抬手指頭,就能把時浩東打得屁滾尿流,落花流水!”“什麼東哥西哥,東幫西幫,給青哥提鞋都不配!”
這些聲音如潮水一般湧來,時浩東握住手機的手發力,似要把手機生生捏成碎片。
他一路說電話,到了這時,已經走上了那座大橋,目光忽然瞥見對面馬路上,多如牛毛的青狼幫小弟如潮水一般湧來,這些青狼幫小弟手上均提著一把刀,殺氣騰騰,直有一種可以撕碎一切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