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典昆和小貴聽到那喝聲均是一驚,握住繩子的手差點便鬆了,隨即緊急抓住繩子,但饒是如此,下方的時浩東還是往下滑了少許。小貴等二人均背向質問的那個人,因此後面的人看不清楚二人手中的繩子。
小貴強自鎮定,說道:“我們在這兒看風景,也要像別人稟報麼?”
來人正是許世恆以及跟他進樓的兩個人,許世恒大搖大擺地往小貴走來,說道:“那手機聲是怎麼一回事?”
在幾人說話的時候,時浩東的手機兀自響過不停。
時浩東聽到手機聲先是一驚,聽到那大喝聲,身子陡然下降,更是駭然,這時還沒爬上去,若那些人跳過來和楊典昆、小貴扭打,自己豈不是有掉下樓去。
他當機立斷,左手握住繩子,猛力一拽,身子往上串起,搭在那樓板上,再一用力上翻,便爬了上去,跟著坐在欄杆外的不到一尺寬的樓板外沿,掏出手機悠悠然地打起了電話,說道:“喂,哪位?”
小貴和楊典昆先前被時浩東一拽,身子幾乎往前跌去,幸虧二人挨在欄杆上,立時用腳頂在欄杆上,方才穩住身子。這時光線非常昏暗,二人用腳去抵那欄杆,動作細微,許世恆等人從後面被擋住了視線看不清楚。
二人見時浩東爬了上來當即鬆開手中的繩子,任由那繩子落下去。這繩子一頭系在時浩東身上,一頭系在欄杆上,二人雖然放開手仍然沒有掉下樓去。二人為了不讓許世恆發現,紛紛調轉身子,將時浩東遮住,看向許世恆,冷笑道:“我們東哥打電話也用向你交代麼?”
許世恆當然不會這麼輕易信了,一邊走一邊道:“你們鬼鬼祟祟地在這兒幹什麼?難道有不可告人的企圖?”一雙眼睛不斷往二人身後打量。
時浩東一邊打電話,一邊解系在身上的繩子,只聽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喂,時浩東,你到了昌珠市沒有。”
這聲音竟然是林詩軒的,時浩東不禁眉頭皺了起來,這女人到底要搞什麼?耳中聽得許世恆的話,索性大聲道:“是林小姐啊,我到了,我一定準時來看你演唱會。怎麼?想我了嗎?”聲音很是輕浮,若不明就裡,還真會以為他和林詩軒有曖昧。
林詩軒的演唱會宣傳得十分到位,許世恆等人也知道林詩軒將要來昌珠市開演唱會,又從電視上看到二人的緋聞,不由暗暗嫉恨,時浩東論長相也不是什麼美男子,要說身家,現在多半還是靠許家,憑什麼和林詩軒這樣的大明星勾搭?
許世恆冷哼一聲道:“時浩東,你他麼的無恥,和我妹在一起,還要勾搭大明星?”
按年齡來算,他是大許晴的,不過就以老練程度來說,卻是差了許晴十萬八千里,便是給許晴提鞋都不配。
時浩東耳中聽林詩軒嬌嗔的聲音道:“呸!誰想你了?我只是擔心宣傳的事情,你別想岔了。”到了這時,他已經解開了繩子,便站起來回頭望向許世恆,說道:“許世恆,我和誰在一起,你有什麼資格過問?”說完對著手機假裝親暱地說道:“親愛的,我待會兒打給你。”裝模似樣地對著手機親了一口,將手機結束通話,放回褲包中,旋即一手按欄杆,輕輕一躍,翻過了欄杆,落到了地面上,往許世恆走去。
小貴和楊典昆見時浩東手按欄杆時,往旁邊閃開,方才站定就見時浩東靈敏地翻了進來,心下暗贊。
許世恆見時浩東迎面走來,先是一慌,旋即抬頭挺胸,叫道:“時浩東,你要幹什麼?被我撞破了,要殺人滅口麼?”
時浩東走到許世恆面前,忽然揚起手,許世恆先前被時浩東揍過,先入為主,嚇得舉手擋在腦門上,叫道:“時浩東,你敢打我,我保證你死無葬身之地!”
時浩東撓了撓頭,笑道:“我頭皮癢,撓一下而已,你怕什麼?”
許世恆見時浩東沒有打下來,膽氣壯了不少,將手放下來,斜睨時浩東,說道:“時浩東,這句話應該我跟你說才對,你現在滾還來得及,別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有,你揹著我妹勾搭女明星,這件事我一定會告訴她,你等著。”
時浩東心中聽他連續提到許晴均以妹妹相稱,感到奇怪,這人口口聲聲說自己和許晴謀害許遠山,若他真是許遠山的兒子,還會這麼客氣?唯一的解釋便是這對母女根本就是血口噴人,打算謀奪許遠山的家產。
又想到他父親是青狼幫的人,而下面的小鬍子也同樣是青狼幫的人,一個大膽的假設便閃現在時浩東的腦海中。
莫非這對母子根本是受青狼幫指示,前來謀奪許遠山的家產?
想到這兒,時浩東決定試探一下這個二百五,當即冷笑一聲,道:“你別以為你打的什麼算盤我不清楚,你根本就不是許董事長的兒子,你們母子根本就是青狼幫的狗,這次想趁這個機會奪取許董事長的家產!我勸你一句,有多遠滾多遠,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許世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之色,隨即鎮定下來,冷笑道:“時浩東,你別血口噴人,誰說我們是青狼幫的走狗了?你他麼有本事就拿出證據來,沒證據就別胡說八道。哦!我明白了,你是怕我和我媽分了我爸的家產吧,時浩東,你放心這家產我分定了!”
時浩東從許世恆眼中的神情已經大致得出結論,這人多半真是假冒的,現在只差找出證據來,將她們母女掃地出門了,當下也不想和他多說廢話,轉身往天台邊走去,大聲說道:“我要在這兒看風景,不想看到那些阿貓阿狗影響心情,你們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