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鐘,時浩東來到操場上,徑直走到西南角打起了沙包。
原本在他的計劃中,解決完輝哥的事情後,便即著手對付冷眼,讓小刀進入到莊四海的視線之中,沒想到青山幫提前發動攻襲,導致情形再一次惡化。
“砰砰!”
時浩東爆喝連連,一拳一拳猛擊著面前的沙包。
他不斷告訴自己,越是形勢危急,越是要堅持,千萬不能倒下,否則不說跟著自己混的一幫兄弟沒飯吃,東幫倒下,就連許家也會受到牽連。
“砰!”
時浩東跳起來,一腳狠狠地踢在前方的一個沙包上,將那沙包踢飛出去,跟著躍下地面,蹲了下去。
一個個沙包在他頭頂晃過,似乎不斷再詢問,時浩東,你還有辦法打得倒我麼?
忽然,時浩東眼中精芒爆射,霍地站了起來,一拳猛將一個沙包擊得蕩飛出去,轉身大步走出了操場。
“眼下幫派的事情只能暫時放下,等待時機,賭場的事情卻必須儘快解決。我不能坐以待斃,便是顏面掃地,也要再去輝哥那兒試試!”
時浩東一邊走一邊咬牙道。
回到住處,換了一身衣服,打了個電話給許晴,讓許晴開車把準備好的,昨夜落在她車上的古琴送來,然後再去見輝哥。
黃昏的時候,許晴開著車子來了,她在向家門口見時浩東一個人佇立在向家外,長髮之間,眼神非常冷毅,知道他還沒倒下,還沒沮喪,暗暗欣慰。
下車後,出於關心還是問了一下時浩東昨夜的情況,時浩東將東幫目前的處境告訴許晴,許晴眉頭緊蹙了起來,跟著靠在了時浩東的胸膛上,幽幽說道:“如果東幫倒了,華興市再沒有我們容身的地方,到時我們去哪?”
“是啊,去哪?我又有哪裡可以去?”
時浩東心中冒起疑問,面上卻笑道:“不會,一定不會有那一天,你要相信我。咱們快去吧,說不定正好遇上輝哥呢。”
許晴“嗯”了一聲,和時浩東上了車子。
這次由時浩東開著車子去金三角夜總會,速度快了不少,在天黑之前便到了金三角夜總會外面。
時浩東將車子停住,看著金三角夜總會,心底很是落寞,許晴靠了過來,時浩東更感到自己沒有用,她將身家財產全部壓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卻把事情弄得一團糟。
時浩東自責過後,腦子飛速轉動起來,自己絕不能將雞蛋放在一個籮筐裡,將所有希望寄託在輝哥身上,必須其他地方也想辦法才行。
暗想自請報上說,賭場資格審查委員會的成員全部是從見中央下派來的,自己能不能嘗試和中央的人溝通,從而扭轉局勢?
仔細一想,這辦法卻是行得通,青山幫和丁懷文能出錢收買賭場資格審查委員會的人,自己為什麼就不能收買上面的人,從而將賭場指定給自己?
只不過這其中難度極大,自己長這麼大,就只去過見北市一次,根本不認識上面的人,如果連面都見不到的話,又怎麼能收買上面的人?
忽然之間,時浩東想到了許晴的那個鄭叔,這個人搞走私,肯定和上下官員有聯絡,也許能透過這個鄭叔,認識上面的人,並扭轉局勢。
當即對許晴道:“我有點事想問你。”
許晴直起頭來,看著時浩東道:“什麼事?”
時浩東道:“你爸和那個鄭叔沒鬧翻吧?”
許晴愕然道:“你怎麼突然問起鄭叔來了?”她聰明睿智,話才說出口就反應過來,續道:“你是打算利用鄭叔的關係?”
時浩東點了點頭,道:“沒錯,我想他做走私,必須上下打點,關係網非常廣,或許我們找他能找出一條出路,就怕你爸離開他們走私集團的時候,和他鬧翻了,他不肯幫忙。”
許晴想了想,道:“我爸對當年的事從來不提,我也不知道他們鬧翻了沒有。”說完眉頭蹙起,又道:“不過這些年鄭叔和我爸並不走往,估計關係不大好。”
時浩東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試一試了。我們再等兩個小時,如果還不能見到輝哥,就去看你爸,然後問他意見。”
許晴道:“好,希望鄭叔能幫上忙吧。”
二人隨即不再說話,又靜靜等了起來。
一轉眼,一個小時過去,輝哥還是沒有出現,許晴道:“我看輝哥是不會出現的了,咱們不如先去見我爸吧。”
時浩東想了想,表示贊同,便要開車離開,忽然看見花子前呼後擁地走出金三角夜總會來,立時疑惑,他出來幹什麼?
但見花子站在門口東張西望,似乎在等什麼人,便說道:“花子在等人,很有可能是輝哥要來,咱們再等等。”
過了片刻,就見花子的目光定格在自己這邊,顯然是發現了自己,跟著花子嘴角掛上了一絲冷冷的笑容,似乎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