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個小時過去,肩上的許晴已經睡著了,時浩東側頭看了許晴一眼,只見雙眼微閉,雙眉之間隱隱有了一條皺紋,高挺的鼻子也染上了塵埃,已然不像是初見時那個自信、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反而像是一個出嫁了為家庭奔波的少婦。
時浩東心中憐惜,輕輕在她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旋即又看向金三角夜總會,這時已經臨近十二點,進進出出的人還是很多,但還是不見輝哥踏出金三角大門,心中直升起疑惑,莫非輝哥不在金三角夜總會里,又或者他從後門走了?
登時感到這種求人的滋味非常不好受,自己精心準備,花費重金的禮物想不到連送的機會都沒有。
凌晨一點鐘的時候,時浩東聽到許晴嚶嚀一聲,知道她醒了,回頭看向許晴,微笑道:“醒了啊?”
許晴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金三角夜總會,道:“輝哥還沒有出來?”
時浩東嘆道:“是啊,他可能是知道咱們的車子在外面,故意躲著我們。”
許晴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時浩東相信那條皺紋便是這樣皺出來的,又寬慰許晴道:“你別那麼擔心,天無絕人之路,我們一定能解決這次困難的。”
許晴嗯了一聲,看時浩東眼睛已經有血絲,知道他回華興市後沒有一天沒有熬夜,也身心疲憊,便說道:“我替你看一會兒,你休息一下吧。”
時浩東笑道:“不用,我能挺得住。我是男人,哪有讓你熬夜的道理?”
許晴正要再勸,時浩東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當即改口道:“什麼人這麼晚還打電話給你?”
時浩東道:“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時攀他們有重要事情要通知我吧。”說著掏出手機,看了一下來電顯示,見上面顯示是小刀,不禁滿腹疑問,小刀這麼晚打電話過來幹什麼?
看了一眼許晴,覺得以自己和她現在的關係,沒什麼事需要隱瞞她的,當即當著許晴的面接聽了電話,對小刀說道:“小刀,我是東哥。”
許晴還從沒見過小刀,更不知道時浩東早在和青山幫起衝突的時候,就把小刀安插進了青山幫,聽時浩東說到“小刀”這個名字,不禁疑惑,聽時浩東和這個小刀說話的口吻非常親密,這個人是誰,自己怎麼沒聽過?
時浩東只聽小刀的聲音道:“東哥,不好了!冷眼和杜青剛剛同時召集人馬,要分別去掃大牙和然哥的地盤。”
時浩東心中一驚,沒想到青山幫的動作這麼快,急聲道:“怎麼會這樣?”
“他們這次的行動非常保密,好像是莊四海親自部署的,我也是剛剛才接到冷眼通知。時間緊急,你快召集人馬做準備。”
時浩東心知這次若讓冷眼和杜青掃了兩個堂的地盤,青山幫的旗幟便要插在新化區上空了,形勢危急,不禁一凜,顧不得再問笑道詳細情況,急聲道:“我這就通知幫裡的人,你小心點。”
結束通話電話,長呼了一口氣,還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啊,自己剛才還在想青山幫應該很快會有動作,沒想到才幾個小時就應驗了。
長呼了一口氣之後,振作精神,對許晴說道:“幫裡有事情,我必須趕去處理,見輝哥的事情只有改天再來了。”
許晴察覺到時浩東面臨危急,秀眉緊蹙,說道:“很少看你這麼緊張,發生什麼事了?”
時浩東道:“你先開車,咱們邊走邊說,我先打電話通知幫裡的人。”
許晴答應一聲,開動了車子。
時浩東想到現在然哥住院,手下沒有什麼能獨當一面的人才,最是危險,當即撥打了敖奎的電話號碼。
“喂,敖奎,我是東哥,你趕快帶三百人去然哥的堂口支援。”
“東哥,發生什麼事了?”
“杜青今天晚上要掃然哥的堂口,你別問那麼多了,趕緊召集人馬趕過去,遲了可能來不及了。”
“是,東哥,我馬上去辦。”
時浩東結束通話電話,略一沉吟,又撥通了大牙的電話號碼,向大牙簡要說明了一下情況,囑咐大牙召集人馬堅守,等自己帶人過去支援。
大牙聽到冷眼要踩過來的訊息,又驚又怒,連聲答應時浩東,一定堅持到時浩東到來。
時浩東和大牙結束通話後,分別打了火雞、茅大軍的電話,在吩咐二人時,想到青山幫也有可能是聲東擊西,茅大軍、火雞留下一半人馬嚴守本堂地盤,帶剩下的一半人馬趕去支援。
吩咐完火機和茅大軍之後,又撥打了時攀的電話號碼,將今天晚上的事情和時攀說了,並嚴命時攀在沙尖子區緊守,嚴密監視趙山,千萬別帶人趕到新化區來幫忙,以免被趙山趁虛而入。
時攀聽時浩東說的鄭重其事,也感到形勢緊張,雖然有心趕到新化區幫忙,但還是以大局為重,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