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浩東急衝下高架橋,舉目四望,只見四下裡空空蕩蕩的,除了四周高樓上的燈光和街燈之外,再沒有其他任何動的事物,她去哪了?
略一沉吟,順著原路跑回去,跑到半途,就見一輛輛轎車迎面駛來,人潮如海,知道演唱會結束了,裡面的觀眾都已經散了出來。
當即疾步往體育館走去。
一路上不斷四處搜尋許晴的影子,但現在的大街陡然間熱鬧起來,擦身而過的人成千上萬,又哪裡見得到?
他一路走,越走越急,越走心越沉,萬萬想不到除夕之夜竟然就是和許晴分手的日子。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往原路跑回的時候,許晴就從高架橋的柱子下轉了出來,只看著時浩東的背影發呆。
這次時浩東面臨的危機前所未有,可以說如果不是陳自清出面,時浩東再沒有走出監獄的可能,許晴去找許遠山,許遠山本來就反對時浩東和許晴來往,當然不會同意。
她考慮了幾天,最終狠下決定,答應許遠山的要求,和陳自清的兒子陳紹棠訂婚。
當天許晴和時浩東說話的時候,黃世泰來叫許晴去參加酒會,便是出於許遠山的安排,不過許晴一顆心全在時浩東身上,到了酒會知道原因之後,立時找了個藉口退了出來,為此還和許遠山吵了一架。
許遠山不看好時浩東,卻非常看重陳家,以陳自清今時今日的地位,如果再得到財團支援,獲取社民黨的提名,從而參加總統大選,未嘗沒有可能問鼎總統寶座。
這對於許遠山來說,絕對是千載難逢的,躋身於名流的大好機會。
他在得知時浩東被莊安俊整進了監獄,並與管江南結下不解之仇之後,便意識到這是說服許晴的良機。
許遠山在得到許晴肯定答覆後,便去找陳自清商談,陳自清知道事情原委之後,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最後與管江南商談,管江南起先不肯答應,最後還是陳自清提出,將在黨內活動,提名管江南參加下一任華興市市長競選的條件後方才答應下來。
這個方案在莊安俊來說也勉強可以接受,畢竟管江南當上下一任市長,對青山幫的更有長遠利益,而且對於時浩東,他自負這次雖然讓時浩東走脫,但下一次一定能將時浩東打得無法翻身。
這樣下來,各方面都沒有問題,時浩東才得以解脫出來。
這其中的種種原因,許晴沒有向時浩東提起,因此時浩東還不知道。
而許晴答應了和陳自清的兒子陳紹棠訂婚,這時如果反悔,時浩東勢必將再度陷入牢獄之災,即便是逃脫,也將永久成為通緝犯,亡命天涯。
先前之所以作出恨時浩東的樣子,便是為了讓時浩東死心。
她看著時浩東的背影,緩緩掏出手機撥打了小貴的電話,吩咐小貴開車來接她,之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電話結束通話時,時浩東的背影已經消失在視線的盡頭,她蹲了下去。
時浩東走到體育館門口,就見時飛等人在外面等自己,當下迎了上去。
時飛等人是接到時攀的電話在這兒等時浩東,知道時浩東和許晴在附近漫步,見時浩東一個人走來,紛紛問道:“許總經理呢?”
時浩東道:“我剛才和她吵架了,她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大家幫我找找。”
時飛等人答應一聲,便在這周圍找了起來。
時浩東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四處亂竄,找了好一會兒,前來看演唱會的人都已走得七七八八,心中失望起來。就在這時,忽見前方岔路口有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背影,當下心中一喜,疾步追上去,一拍背影的肩膀,叫道:“小晴。”
那女人回過頭,卻是一個陌生人,滿臉的詫異之色。
時浩東連聲道歉,隨即四下張望,不見許晴的影子,便沿原路返回,在走到離體育館還有二十多米的距離時,忽然看見五個男子推著一個女人往外面的麵包車上走。
只見六人推推嚷嚷,那個女子就要被帶上車,忽然站住,死活不走了。
幾個男子大喝道:“死八婆,我們少幫主看上你是你的榮幸,你還敢跑?給我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