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幕,時浩東哪還不知道金剛意在給自己下馬威,又想起在響尾蛇賭場上,金剛鎩羽而歸的事情,知道金剛這次多半是要找回場子了。
正這樣想,就見趙山帶著兩個五大三粗的大漢走下樓來。這龍鳳茶樓是那種復古的木樓,樓梯也是木質的,趙山等三人走下來,一路咚咚作響。
趙山走下樓,迎著走到時浩東面前,說道:“東哥,剛哥在上面等你,他請你一個人上去。”
時浩東看了看樓梯口,見樓梯口空無一人,表面上安安靜靜的,但時浩東感覺到一種隱隱的危險氣息藏匿於其中,便開玩笑般說道:“一個人?你大哥該不會在上面埋伏得有人,只等我一上去,就將我千刀萬剮吧。”
趙山不善言辭,一絲不苟地說道:“上面只有剛哥一個人,他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時攀貼近時浩東,說道:“哥,金剛這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難保他不會安排得有人,還是一起上去吧。”
時浩東環視左右,見周圍的青山幫小弟不下數十,若然真的開打,那上面和下面也一樣,當即微微一笑,說道:“好,我這就上去見你大哥。”
趙山側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東哥請。”其餘兩人也讓開。
時攀見時浩東真的要孤身一人上去,便喚道:“哥!”
時浩東側頭低聲道:“你一旦聽到上面有任何打鬥的聲音,便帶人衝出去,在外面接應我,我會想辦法從二樓跳下來。”
時攀聽時浩東這麼說,也就再不說話,點了點頭。
時浩東從容越過趙山,往樓梯走去。
時浩東走過之後,趙山回頭對兩名跟下來的大漢揮了揮手,那兩名大漢便退到樓梯口,將樓梯守住,不讓任何人上去。
“咚咚咚!”
時浩東的步伐很正常,不疾不徐,似乎他真的是要和金剛飲茶一般。
他走上一跨上二樓的樓板,就見金剛坐在正對面一張太師椅上,靠在椅背上,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當下微微一笑,說道:“金剛,你還真會享受,這種地方可不好找了。”說著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見右面牆角一張桌子上坐著四人,左面牆角一張桌子上也坐著四人,樓梯護欄兩邊各有三人。
二樓上的人數加上金剛總共十二人,人人表情森冷,以眼睛盯視著自己,似乎隨時都有可能一擁而上。
金剛依然老神自在的坐在太師椅上,懶洋洋地伸出手,拿起面前的茶杯,淺淺地喝了一口將茶杯放下,說道:“我再怎麼會享受,也比不上東哥你啊。你可真有本事,居然把向八的女兒也泡到手了,不但得到了東幫,還得了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
時浩東走到金剛的那張桌子前,拉開金剛對面的椅子坐了,隨即說道:“那是八爺看得起我,你要是眼熱,也可以泡一個去。”
金剛道:“我哪有那麼好命,我們幫主只有少幫主這麼一個獨子,我就是想泡也不可能。”
時浩東笑道:“莊四海不是還有小老婆麼?你和她搞上,再讓她吹吹枕邊風,不是一樣可以達到目的。”
其實時浩東對莊四海的資訊知道得很少,因此這下也是信口胡言,不料金剛一聽這話臉色大變,將茶杯一掀,那茶杯便骨溜溜地在桌上亂轉,茶水灑了出來,隨即滾落地面,噼啪地一聲響,摔碎了。
這聲響一響起,原本坐於左右兩面的八個小弟霍地站了起來,盯視時浩東。
金剛斜眼看著時浩東,淡淡道:“時浩東,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你他麼的說話最好注意一點,否則只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時浩東環視左右,微微一笑,說道:“金剛,你這麼緊張幹什麼?莫不是你真的和莊四海的小老婆有一腿?”
“啪!”
金剛拍桌而起,指著時浩東,怒道:“時浩東,我他麼警告你,你若再敢說一句,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時浩東緩緩站起來,用手扒開金剛的手指,森然道:“金剛,你要動武,我時浩東可不會怕你。”
金剛冷哼一聲,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時浩東,道:“你別忘了現在在什麼地方,就憑你帶來的那幾個人?”
他位置處於臨街的位置,因此在時浩東們到的時候,就第一時間知道了時浩東帶了多少人來。
時浩東又緩緩坐下,拿起桌上的紫砂壺,取了一個杯子,到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說道:“我帶多少人重要麼?你金剛敢動我一根毫毛,我保管我東幫所有堂口的兄弟會第一時間來找你算賬。別說這些虛的,還是說說你怎麼才肯同意吧。”
金剛又坐回太師椅,望著時浩東,說道:“時浩東,你給我聽清楚。第一,我金剛出來混也不是一天兩天,少他麼的拿東幫來嚇唬我。第二,上次你在響尾蛇賭場掃得老子顏面無光,你必須當眾向我奉茶認錯。第三,你的博彩公司要在我的地盤上落腳,必須按我們青山幫的規矩,交納保護費。上述三點,你必須全部答應,否則一切免談。”
時浩東聽到“老子”二字時皺了一下眉頭,待聽金剛說完時,看向金剛,說道:“那好,我現在就鄭重回應你。第一,我沒有唬你,你要不信可以試試,第二,要我奉茶認錯絕不可能,第三,你們青山幫的投注站在老子的地盤上,老子都沒有收保護費,你他麼的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