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叫了好一陣子,才聽時攀接聽了電話,迷糊的聲音傳了過來:“哥,你這麼晚打電話來有什麼事麼?”
時浩東聽到時攀的聲音,鬆了一口氣,說道:“沒什麼,就是其他分堂都出了事,你那兒一點事情沒有發生,有些擔心你那邊的情況。你現在在哪?”
“我在住處,我這邊沒什麼事,我一個小時前才打電話問過,你就放心吧。”
時浩東總覺得莊安俊唯獨沙尖子區沒動手,其中肯定有深意,說不定在醞釀更大的一個陰謀,甚至直接要時攀的命,當下說道:“你別在住處睡了,出去找家酒店睡吧,另外讓人輪班守衛,一發現有什麼異常動靜,就即刻讓人撤離現場。”
“好,我這就出外面去睡。”
“時飛那兒你也讓他小心一點。”
“恩,那我掛了。”
時浩東結束通話電話,又撥打了鬼七的電話囑咐鬼七過去保護時攀,千萬不能讓時攀出事。
才和鬼七通完電話,就聽篤篤地兩聲敲門聲,知道多半是向語晨,便起了床,去開了門。
開啟門後,果然看見向語晨穿著睡衣站在門外,便說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向語晨道:“我剛剛起夜,見你房間的燈開著便過來看看。”
時浩東點頭道:“進來吧。”請向語晨進了屋,然後去床頭櫃裡拿了一盒雪茄出來,取出一支點上,坐在床上吸了起來。
向語晨挪到時浩東旁邊坐下,說道:“還是在擔心?”
時浩東想說不擔心,卻知瞞不過向語晨,便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明天就是馬天行和莊安俊交易的日子了,莊安俊在這個時候頻頻出手,目的就是要讓我無暇顧及馬天行的事情。他的目的達成了,我現在不但沒有一點馬天行的訊息,就是原本打算派出去探聽訊息的小弟,也有大半被招了回來。”
向語晨靠著時浩東的肩膀,悠悠說道:“其實我們現在根本不愁吃穿,沒必要和他們爭得你死我活,那個賭場不要也罷,不如安安心心地過日子吧。”
時浩東側頭看了向語晨一眼,只見她眉宇間盡是擔憂之色,一直不願意看到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她本是一個沒有負擔,無憂無慮的女孩,到了現在卻全然變了樣。在向語晨臉頰上輕輕一吻,說道:“哪有這麼簡單?我若是退出賭場競爭,青山幫發展壯大,他們又怎麼可能容許我們東幫存在?到時候才是真的必死無疑,所以,現在我只有將賭場爭取過來,在實力上壓倒他們,最後再將他們碾碎才是唯一的辦法。”
向語晨道:“可是這樣的話,你隨時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時浩東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邊,看著窗外的遠山輪廓,說道:“不論如何,我絕不會退卻,即便是要退,也要把青山幫推倒之後才能退。你聽說過愚公移山的故事麼?青山幫就像對面的那座大山,我就是愚公,一天我不能移除它,我就用十天,十天不行,那就二十天,二十天不行那就一個月,一年,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一輩子。總之,不把它推倒誓不罷休!”
說著這話,語氣越來越高昂,到了“休”字落下時,已經有了開山劈石般的堅決。
向語晨聽時浩東說著這番話,知道這輩子也不可能勸得了他,擔心之餘,卻又更為他的氣質所折服,見到他的背影,心中直升出一種感覺,他的對面是山,自己對面的他何嘗不是山?只不過此山非彼山,此山給人的是一種沉穩的氣息。
她走到時浩東後面,從後面抱住時浩東,將臉貼在時浩東背上,只感覺一種近乎於雄壯的體熱傳來。
天快亮了,距離明天又近了一些,時浩東轉身對向語晨道:“你就在向家中,哪兒也別去,我去沙尖子區看看。”
向語晨答應了一聲,幫忙時浩東穿衣服。
二人現在已經訂了婚,雖然還沒有發生什麼關係,到沒有什麼顧忌的了。向語晨幫時浩東穿好衣服後,又幫時浩東拍了拍皺了的地方,說道:“你小心點。”
時浩東嗯了一聲,走出房間,一路下到一樓大廳,出了大門。
走出大門,外面已經大亮,空氣十分清新,直讓他的精神一振。門口守衛的一個小弟迎上來,說道:“東哥,要出去麼?”
時浩東點頭道:“嗯。”徑直往車庫走去。
那小弟一邊跟著時浩東走,一邊掏出對講機吩咐:“東哥要用車,快把車庫的門開啟。”
時浩東走了片刻,經過操場旁邊,便聽操場上喝聲震天,側頭看去,只見數百小弟正在操場上擺開了架勢練拳,動作整齊劃一,氣勢十分威武,略一點頭,匆匆走過,到了車庫外面,就見車庫門大開,一個小弟迎上來打了聲招呼後,說道:“東哥,車子已經檢查好了,油也已經加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