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語晨見時攀、周斌等人走出來,點了點頭,說道:“都還沒吃早點吧。”
時攀、周斌等人均要回去就時浩東吩咐下來的展開部署,而且也不願打擾二人的二人世界,便紛紛說道:“不用了大小姐,我們還有事情要辦,你和東哥慢慢用早點。”
向語晨知道他們和時浩東在會議室商談,事情肯定不小,也不挽留眾人,說道:“好吧。”
時攀、周斌等人當即離開。
向語晨回頭對時浩東道:“你昨天晚上一直沒有回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重大事故?”
時浩東臉色凝重下來,點頭道:“望春樓被人炸了,大嫂不幸遇難。”
向語晨是羅浩然看著長大的,她對羅浩然雖然叫然哥,實則心底把羅浩然當成叔叔來看,當即驚訝道:“怎麼會?那然哥現在怎麼樣了?”
時浩東道:“然哥現在在殯儀館,我休息一會兒就帶你去看他。”
向語晨“哦”了一聲。
時浩東隨即和向語晨去餐廳用了一頓早點,吃早點的時候,時浩東因為羅浩然的事情沒有什麼胃口,只吃了幾口便放下了手上的筷子,說道:“不吃了,沒什麼胃口。”
向語晨道:“你昨天晚上忙碌了一晚上,這麼下去怎麼行?再吃點。”
時浩東站起身來,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先去沙發上躺一會兒,到十二點你叫我。”
向語晨道:“你只睡兩個小時麼?那怎麼行?”
這時已經是早上十點,再有兩個小時就十二點了,這點睡眠是遠遠不夠的。
時浩東思及莊安俊極有可能展開動作,總放心不下,說道:“我擔心莊安俊會有動作,必須時刻關注外面的動向。十二點你準時叫我,我帶你去看然哥。”說完徑直走出餐廳,到了客廳中的長形沙發上躺下。
眼皮才一合上,就覺一陣陣倦意接踵襲來,不一會兒,便沉沉睡著了。
向語晨走到時浩東身旁坐下,輕輕抱起時浩東的頭,端詳著時浩東的面龐,一陣陣心痛,外人看時浩東一路風光無限,但又有誰知道他每天面臨的壓力?莊安俊、青山幫、許遠山一個一個的,再加上時時刻刻有可能發生的意外,若不是他性格堅強,只怕早已倒下了。
時鐘滴滴答答地在走,整個客廳靜悄悄的。
忽然,時浩東驚醒過來。
向語晨連忙問道:“怎麼做噩夢了麼?”
向語晨猜得沒錯,時浩東剛才卻是夢見許晴在東華大廈外面,剛剛才一上勞斯萊斯,車子就轟地一下爆炸開來,許晴被炸得屍骨無存,登時被嚇得驚醒過來。
他搖了搖頭,回思剛才的一幕,雖然明知只是一個夢,但仍然心有餘悸,全身直冒冷汗,暗自咬牙道:“這個莊安俊一日不死,我簡直如芒在背,寢食難安!”
面上對向語晨微微一笑,說道:“沒什麼,我們這就去見然哥吧。”說完爬起身,就要去洗漱。
向語晨知他擔驚受怕,叫住時浩東道:“時浩東,要不將幫派交給其他人,我們出國去吧。”
時浩東回頭望著向語晨,笑了一下,卻沒說話,暗想:“事到如今我還能抽身而退麼,機會這麼難得,我又豈能退縮?”
他去洗了一把臉,刷了牙,隨後和向語晨在向家中吃了一頓午飯,便徑直出了屋,和向語晨趕去殯儀館見羅浩然。
到了殯儀館,見羅浩然的氣色恢復了很多,雖然還是很沮喪,但已經不像昨天那樣萎靡不振。
羅浩然見時浩東和向語晨走進來,當先迎上時浩東,說道:“東哥,這次謝謝你了。”
時浩東知道他指的是江湖追殺令,笑道:“然哥,你說這些可就見外了。”回頭看了一眼向語晨,說道:“語晨非要說來看看你,所以我就帶她來了。”
羅浩然當即對向語晨道:“謝謝大小姐。”
向語晨上前說道:“然哥,你沒事吧,節哀順變。”
羅浩然道:“謝謝大小姐的關心,我會的。”隨即回頭道:“山羊,這段時間堂口的事務由你全權處理,你一切要聽東哥號令行事。”
山羊答應道:“是,然哥。”
隨後,羅浩然引著向語晨、時浩東去見羅浩然老婆的遺體,這時羅浩然老婆的遺體經過殯儀化妝師的精心化妝,已然恢復了本來七八分面貌,但要全然恢復卻是不能了。
時浩東見到羅浩然老婆的遺容,稍感欣慰,從懷中掏出一張支票,寫了五萬上去,遞給殯儀化妝師,說道:“師傅,這次謝謝你了,這些是給你的。”
那殯儀化妝師已經收過羅浩然的錢,連忙擺手道:“東哥,這可使不得,您還是收回吧。”
羅浩然道:“東哥,我已經給了他五萬了,您這五萬就收回去吧。”
向語晨道:“這筆錢是他的心意,然哥你就別勸他了。”
那殯儀化妝師這才收下。
向語晨隨即走到棺材邊,瞻仰遺容,一隻抓著時浩東的手抓得很緊,似乎擔心有朝一日也會這樣看時浩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