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浩東按下思索,看向羅浩然,只見羅浩然神情沮喪,全無往日的風采,似乎這東幫第一條猛漢在一瞬之間便蒼老了幾十歲一般,心中的滋味也不大好受,安慰羅浩然道:“然哥,我們現在最緊要的是去把大嫂的遺體找到,然後安頓好她的遺體,其他事情以後再說。”
說到這,心底忽地警覺,這個時候望春樓出事,會不會和馬天行事件有關?青山幫選擇在這時候動手,矛頭雖然直指羅浩然,但真正的意圖會不會是讓自己無暇分身去管馬天行的事?如果是這樣的話,青山幫很快就會有大動作。
“東哥,你說得對,我這就回去找她。”時浩東正在思索的關頭,羅浩然恢復了少許鎮定,站起來說道,說完之後就急忙往外走,卻是把時浩東剛才交代的事情忘了。
人同此心,在這個時候,時浩東能理解他的心情,便也沒有半分怪罪他的意思,一邊跟羅浩然往外走,一邊對羅浩然道:“然哥,我陪你去。”
羅浩然說了一聲好,繼續往外走。
他的步伐從所未有的急,似乎更加地有氣勢,但時浩東卻看出了他行走之間冒冒失失,沿途上左右兩腿相互磕磕碰碰,由此可知,他所受打擊之重。
時浩東一邊走,一邊看著羅浩然的背影,心底隱隱生起了一股殺戮之心,身邊的人一個個出事,一個個倒下,都和青山幫有直接和間接的關係,如果可能,他恨不得現在就提刀衝到雲和區,把青山幫的總堂掃了,再把莊四海、莊安俊父子兩的人頭割下來餵狗。
“他麼的,這兩***!”
時浩東說髒話的時候很少,但這時心底忍不住狠狠地罵了一句,又想到馬天行一直不肯屈服,卻在他老婆被抓的第二天就屈服了,顯然馬天行的老婆也遭受了非人待遇。
一股沖天怒火更是幾乎從時浩東胸腔中爆發出來。
走出門外,時浩東見羅浩然冒冒失失,生怕羅浩然開車出什麼事故,便讓羅浩然暫時不要開車,由他親自開車去望春樓。
羅浩然此時心底全無主意,任由時浩東擺佈。
時浩東開著車子一路殺往望春樓,到了新化廣場時,就見路邊時不時有行人對著望春樓方向指指點點,速度加快,趕往望春樓。
到了望春樓外,見望春樓已經化成了一片廢墟,連周圍的幾棟樓都受到了波及,放眼一望前後左右大樓的玻璃窗戶均已破損不堪,顯然是望春樓爆炸時,將這些玻璃全部震破。富春樓的廢墟足有小山那麼高,周圍全是東幫小弟,有的在用鋤頭挖掘,有的再用鏟子剷土,有的在對著北方指指點點,似乎在說要殺到雲和區去。人人臉上寫滿了悲憤之色,顯然羅浩然的老婆平常很得人心,以至於一眾小弟都為她的不幸感到悲憤。
“東哥,然哥!”
時浩東的車子才一停住,廢墟上的小弟紛紛聚攏過來,打招呼的聲音此起彼伏。
時浩東下了車,點了點頭,說道:“大嫂找到了沒有?”
山羊跨步上前,說道:“兄弟們一直在挖掘,還沒找到。”
時浩東點了一下頭,想了一下,見用人工挖掘不是辦法,也不知要用多少時間方才能將廢墟夷平,找到壓在下面的人,當即說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打電話讓人開挖土機過來。”
他說話的時候,羅浩然撲到廢墟前,奪過一個小弟手中的鋤頭,對著廢墟瘋狂挖掘起來。
山羊急忙趕上去,抓住羅浩然的手,說道:“然哥別這樣!”
“然哥!”
周圍小弟紛紛叫道。
羅浩然一顆心便似被火燒一般,忽被山羊抓住,不禁來了一把火,回過頭,啪地給了山羊一耳光,隨即一腳將山羊踢得倒退幾步,大叫道:“誰也不準攔我!”隨即又瘋狂揮舞起鋤頭起來。
羅浩然對敵人手段幹練,但對自己人卻很少有動手大罵的時候,山羊還是第一次被羅浩然當眾打,但他知道羅浩然的心情,也沒有半分怪羅浩然的意思,便要再次搶上去抱住羅浩然,勸羅浩然冷靜下來。
時浩東道:“山羊,隨他去吧,你大哥這時候需要發洩,過一會兒就會好了。”說完時,撥通了程向前的電話,簡要說明情況後,著程向前從建築公司派幾臺挖掘機過來。
建築公司因為有合約在,許遠山沒有對建築公司下手,只是對建築公司的財務卡得很嚴。
程向前本來已經下班了,但他和羅浩然是老相識,當即打電話叫了幾個司機,並親自趕到建築公司,帶著機械隊伍趕來。
時浩東和程向前通完電話,就接到時攀的電話,時攀這時也已知道了羅浩然老婆出事的訊息,正在趕往新化區的路上。原本時飛也要過來,但時攀想到莊安俊手段陰毒,必須時飛留在沙尖子區坐鎮方才鎮得住,於是讓時飛留在了沙尖子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