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浩東一步一步往前走,滿天風雪迎面而來,正是冰雪如刀,手中的砍刀又因為冰雪墜落上面變得森寒,卻又是刀如冰雪。
此時此刻此景,他似乎也融入了這個冰冷的世界,胸腔中只有冷意。
距離那真空地帶越來越近,時浩東又幾乎感受到一顆心跳動起來,那是熱血在湧動,今天必須有人死,不是他就是夏釗,由於向語晨,這除了是一場權利角逐之外,還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不死不休!
這時夏釗和時攀對罵的聲音也傳了出來。夏釗道:“時浩東還沒有出來麼?他是打算當縮頭烏龜了?”夏釗隔著人群並沒有看到後面的情形。時攀厲喝道:“草泥馬的夏釗,你以為我哥是你這種只會躲在背後暗箭傷人的軟蛋?”夏釗冷笑道:“時攀,你還能囂張到幾時?今天就是你們兄弟兩受死的日子,多說無益,快叫你哥給我滾出來。”蠍子諂媚的聲音道:“釗哥,時浩東那小子多半是怕了,要不咱們這就殺進去,把時浩東那小子抓出來,千刀萬剮?”
時浩東再也按耐不住,大聲道:“時浩東在這兒!”大步往前走去。
他這聲音量極大,左近的人均聽得清清楚楚,東幫小弟們紛紛側身讓路,王猛、山羊等人紛紛打招呼道:“東哥。”
時浩東點了一下頭,昂然走上前,斜睨傲視著蠍子,一字一字地說道:“是你說要把我千刀萬剮?”
蠍子見得時浩東盯視過來,眼神一陣慌亂,隨即上前一步,挺胸說道:“沒錯,是我說的,別人怕你時浩東,我蠍子未必就會怕了你!”
時浩東冷笑道:“不錯,不錯!你很有膽識。”說完看向夏釗,手指夏釗厲喝道:“夏釗,你這是要幹什麼?背叛幫派麼?”
夏釗聞言一怔,隨即冷笑道:“時浩東,你他麼的少在這耀武揚威,你現在還不是東幫幫主,憑什麼指責我?八爺是受了你的矇蔽,才會將語晨和幫主的位置交給你。今天,我們就是勸八爺的。”
時浩東見這夏釗,到了此時此刻,還在巧舌如簧,心中冷笑一聲,說道:“有你們這樣提著刀來勸的麼?”
夏釗道:“我擔心有人與你勾結,以武力脅迫八爺,所以才會帶著刀子來,你3f3f3f3f3f3f”
“住口!夏釗你他麼的說誰與誰勾結?”羅浩然聽夏釗的一盆汙水直指他身上,忍不住爆喝一聲大步上前。
夏釗看了一眼羅浩然,譏笑道:“怎麼?心虛了?我又沒說你然哥和時浩東勾結,你跳出來幹什麼?”
“你!”羅浩然氣得臉色發紫,手指夏釗道。
時浩東知道羅浩然不大擅長口舌,上前一步,說道:“你口口聲聲說我和然哥勾結起來脅迫八爺,八爺現在就在裡面,咱們請他出來,一問便知。”
夏釗揮手道:“不必了!八爺既然已經被你們脅迫,自然會按你們的意思說話。”
羅浩然怒道:“夏釗,你這是強詞奪理!”
時浩東原本想以言辭逼住夏釗,但看夏釗牙尖嘴利,便也不想再和夏釗再說廢話,當即冷笑道:“夏釗,廢話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吧。”
夏釗掃視時浩東身後,哈哈笑道:“時浩東看來你還是搞不清楚狀況,今天我帶了一千五百人來,你這兒最多隻有一千人,拿什麼跟我拼?”說到這,手指時浩東,聲色俱厲地道:“時浩東,我和你之間的賬今天就算一算。”
時浩東有茅大軍做內應底氣十足,笑道:“好,我也正想和你算算這筆賬。”
夏釗就要拔刀,蠍子忽而上前,說道:“釗哥,這個時浩東就交給我!”
時浩東見蠍子上前,想到這人多半是莊安俊的人的猜疑,冷笑道:“蠍子,你幫我問候莊安俊。”
蠍子聽到“莊安俊”三字臉色大變,隨即假裝糊塗道:“莊安俊?哪個莊安俊?我不認識。”
時浩東說出話時,一直關注蠍子臉上的表情,見他這副樣子,已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肯定蠍子就是青山幫的人,當即說道:“這華興市還有幾個莊安俊?我只是叫你幫我問候他,你這麼驚慌幹什麼?”
蠍子怒道:“時浩東你他麼別血口噴人,老子從不認識什麼青山幫。”
時浩東不答他的話,看向夏釗,譏笑道:“夏釗,老子還真替你可憐,給人當槍使,還他麼的在那自鳴得意!”
夏釗本也是工於心計的人,眼見蠍子的表情,在聯想起蠍子與時攀單挑時敗得蹊蹺,哪還不知道真的如時浩東所說,被蠍子當槍使了,不過他現在的主要目的是幹倒時浩東,絕不能臨陣殺掉蠍子,致使己方發生動亂,因此暗下決定,待當上幫主之後再和蠍子秋後算賬,當即冷哼一聲,道:“時浩東,我早知道你這人奸詐,豈會信了你的話?”
時浩東聽夏釗這麼說,當即知道了夏釗的心思,知道多說無益,手中砍刀緩緩指向蠍子,說道:“你說要解決我?”
蠍子也以手中砍刀指著時浩東,說道:“沒錯,今天就是你時浩東的死期!”
時浩東忽然大笑。
夏釗和蠍子互視一眼,均不知時浩東為什麼突然發笑,別說他們,就連與時浩東相熟的時攀、時飛、周斌等人均莫名所以,唯有時浩東自己清楚,他這聲笑是因為茅大軍正在緩緩往蠍子背後移動,故意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而發。蠍子隨即厲喝道:“時浩東,你他麼的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