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浩東心想,眼下野狼和徐元洪既然猜想自己要帶人去同義街,西瓜也必然知道,因此這個時候,誰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帶人去撲西瓜,西瓜更不會防範自己,正是幹掉西瓜的最好時機。
當然,這其中也有風險,西瓜終究是東幫的人,要是幹掉西瓜,而不能抓到西瓜和野狼勾結,以及謀害森哥的把柄,可就犯了東幫的忌諱,有可能與東幫破裂,形勢非但不會因為幹掉西瓜而好轉,反而會陷自己於死地。
這也是一場賭,賭的就是西瓜和野狼確有勾結,並謀害森哥。
對於這一場賭,時浩東非常有信心,森哥死得太巧了,夜上濃妝夜總會又是在周斌與西瓜爭堂主的時候出事,兩樣綜合起來,西瓜和野狼勾結的可能最少有九成。
時浩東結束通話小刀的電話後,對王猛說道:“猛哥,你先前不是在逼供西瓜的小弟,帶我去看看。”
王猛聽出時浩東的意思,臉上登時現出喜色,點頭說道:“東哥,你跟我來。”引著時浩東走進零點酒吧,到了當日周斌執行家法時的空房間。
時浩東走進這個房間,但見空空蕩蕩的房間寂靜無聲,泛黃的白熾燈光下,一人被五花大綁扔在牆角,鼻青臉腫,滿身血汙。
那人是西瓜的小弟,自然是知道時浩東的事蹟的,見時浩東走進來,眼中驚恐的光芒更盛,身子直往後縮,抵在牆上,不斷髮抖。
時浩東走到那個小弟身前,蹲下身子,看著那個小弟說道:“西瓜今天晚上會在哪?”
那個小弟驚慌道:“我3f3f3f3f3f3f我知道的剛才都告訴猛哥了,一點也沒有隱瞞。”
時浩東瞥眼見地面上有一隻被斬斷的小指,相信了這個小弟的話,站起身來,側頭望向王猛。
王猛說道:“他剛才招供說,西瓜今天晚上會一直在黃金海岸,似乎要招待什麼人。”
“招待人?”時浩東皺眉疑惑道。
那個小弟見時浩東皺眉,生怕時浩東再剁他幾根手指,連忙道:“東哥,是什麼人我真的不知道啊,只是馬哥在傍晚的時候吩咐下來,晚上讓菲菲、露露聽候瓜哥的吩咐,瓜哥要招待貴賓。”
時浩東目視王猛,王猛解釋道:“菲菲、露露是黃金海岸的紅牌小姐,出一次場最少要五萬。”
時浩東登時意識到西瓜今天晚上要招待的人不同凡響,說不定有什麼意外收穫也不一定,心下對這次行動更加有把握,點了一下頭,看了那個小弟一眼,說道:“猛哥,等今天晚上的事情了了,就把他放了吧。”
王猛道:“是,東哥!”
那個小弟臉現喜色,忙不迭地作揖,口中不斷謝道:“謝謝東哥,謝謝東哥!”
半個小時後,永盛路。
因為地處三口區的繁華地段,此時的永盛路和勝利街略有不同,街道兩邊的娛樂場所有不少還亮著燈光,歌舞廳中仍有牛嚎般的歌聲傳出來,還有一點熱鬧的氣息。
不過,就算還有一些熱鬧的氣息,也被街上猥瑣的小混混敗得蕩然無存。
末日黃昏,似乎又是形容這時的永盛路最為貼切的形容詞。
募地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傳來,一輛銀白色的保時捷在街口划起一道弧線,橫擺著衝進了永盛路的街口,隨即風馳電掣而來。緊跟其後又響起數聲剎車聲,三輛麵包車、兩輛貨車跟著衝了進來。
“轟!”
最後一輛大貨車的車頭撞到了停放在街邊的一輛灰色轎車,將那輛轎車撞得斜擺出去。街邊正在勾搭小姐的主人聽到響聲回頭檢視,見到自己的車子被撞了,衝口就罵:“他麼3f3f3f3f3f3f3f”下面的話戛然而止,卻是看到了貨車上一個個提著刀的混混,急忙捂住了嘴,隨即驚慌地往旁邊跑。
“什麼人?你們是什麼人?”街上的西瓜小弟們也發現了這支車隊紛紛大喝出來,大喝的同時,拔腿就往黃金海岸大門跑。
“什麼事?發生什麼事!慌你媽個比!”一人踢翻黃金海岸大門口的一個正往裡面衝的西瓜小弟,跳了出來,這人正是和王猛幹過架的響馬。
響馬話才說出口,自己卻驚住了!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輛銀白色保時捷陡地剎在門口,車門開啟,一個一頭長髮,穿著黑色背心,黑色緊身皮褲,提著一把砍刀的人跨下車來。
“時浩東!”響馬驚叫一聲,旋即大喊道:“快去叫人,快去通知瓜哥!”拔出一把砍刀。
“東哥,東哥3f3f3f3f3f3f3f”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後面麵包車、貨車上的人跳下車,紛紛奔到時浩東身後叫道。
時浩東眼見到了現在,響馬還妄想反抗,徐徐往響馬走去。
響馬眼見時浩東領著一百多人走來,心中感覺就像一座大山在壓下來一般,臉上現出驚懼之色,越來越盛,忽然斂去,手中砍刀指著時浩東,厲喝道:“時浩東,你要幹什麼?這兒東幫的地頭,你想和整個東幫作對嗎?”
卻是抬了東幫的名頭出來,意圖震懾時浩東,可惜他算錯了,拉弓不回頭,這時時浩東已經是箭在弦上,發也得發,不發也得發,別說西瓜確實有很大懸疑,是殺害森哥的幕後主腦之一,就算沒有懸疑,到了現在,也非做掉西瓜不可,否則的話,挑起東幫內訌的罪名就背定了。
眼見時浩東沒有任何回應,只是沉著走來,響馬和堵在門口的十多個西瓜小弟,均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