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浩東開著車子以他能駕馭的極限,五十公里的時速往三口區趕,在駛到當日撞吳耀邦時的大橋時,手機再次響了起來,好在這次他早有準備,插上了耳麥,不用停車就能接電話。
“喂,小東,你現在在哪?”
時浩東聽薛振海並不直接提見時攀的事,意識到要見時攀可能有阻礙,當下說道:“我快到三口區了,怎麼?見時攀的事情有什麼問題麼?”
“姓徐的打了招呼,時攀的這件案子也非常大,沒有局長的批示不行,我剛才已經打了四五個電話都沒有人接。我看這樣,我明天一早我去請示局長,然後再帶你去見時攀行不行?”
時浩東疑惑道:“就連你出面打招呼也不行麼?”
“我剛才試過了,三口區警察局方面堅持要徐元洪或者局長的批示才行,看來徐元洪在三口區警察局下了不少功夫,已經控制三口區警察局了。”
“薛警官呢?她在三口區警察局應該有些人脈關係啊?”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我這就叫起她,讓她到三口區警察局一趟,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結束通話了電話,時浩東只覺眼皮直跳,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強行將時速又提升了十公里左右,卻是有些飄搖不定,直讓坐在後面的時飛驚駭不已。
時飛叫道:“哥,你開慢點,別攀哥沒見到我們先出事了。”
時浩東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盯著前方的道路,心情越來越沉重,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時攀會被徐元洪指使三口區的警察濫用私刑麼?
有過親身經歷的時浩東,更知道其中的黑暗。
不知不覺間,他踩油門的腳又用力了少許,車子越來越快了。
與之相應的卻是飛速後倒的風景。
今夜的夜色很黑,黑得沒有一點星光,黑得只有一望無盡的黑幕!
要來了麼?
那麼就破而後立吧!
“吱!”
刺耳的剎車聲劃破寧靜,在三口區警察局門口響起。
“東哥,你總算來了!”
“東哥,他們不讓我們見攀哥!”
周大志和鬼七等人一早就已經趕到警察局,見時浩東來了,紛紛迎上去。
“他麼的!哪個***敢?我去砍了他!”時飛大聲叫嚷道。
時浩東也是滿肚子火氣,卻是強行壓抑住,等進去問明情況再說,擺手示意眾人安靜,旋即說道:“先進去看看再說。”向三口區警察局大門走去。
方才走進三口區警察局辦公廳,就聽一個警察喝問道:“時浩東你來幹什麼?”放眼望去,只見整個大廳約有十七八人,均是望向自己,當即走到說話那名警察的辦公桌前,拉了一張椅子坐了,說道:“我來看望時攀,麻煩警官通融一下。”
“不行!時攀是本市十年以來最大的毒梟,沒有上頭的批示,一律不準見。”那個警察一口否決,旋即打量了時浩東和他身後的十餘人,見眾人斜睨自己,臉色不善,語氣稍緩地續道:“這件案子是徐副局長親自督辦的,我也做不了主,你如果想見時攀,必須得徐副局長批示。”
時浩東心中冷笑,這他麼的算什麼規矩?警察局是他徐元洪家的?但眼下薛易欣還沒來,為了見時攀,只得委曲求全,面上賠笑道:“警官放心,我只見時攀一眼,看過之後就立即走人,決不讓你為難。”
那警察搖頭道:“不行,不行!若讓徐副局長知道了,我可背不起這個黑鍋。”
時浩東臉色沉了下來,看著那個警察說道:“警官就連這點面子也不給我麼?”
那警察見時浩東臉色不善,眼中閃過驚慌之色,仍是擺手道:“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是上頭實在太緊,我也沒辦法。”
時浩東忽地心中起疑,照理說只是見時攀一眼,沒有那麼困難吧,而且這個警察眼中有些驚慌,莫非時攀有什麼事?
想到這兒,時浩東覺得不能再和這個警察磨蹭了,霍地站起身來,附過身子,一把擰住那個警察的衣領,森然道:“是不是這點面子也不給我時浩東?”
那警察是知道時浩東捅何曉東的事的,另外杜局長的死至今依然沒有告破,最大的嫌疑人也是時浩東,心下已自崩潰了,驚慌道:“不是,不是!我真的做不了主呀,要不這樣,我打個電話問何警官,看他怎麼說?”
“何曉東?”時浩東疑惑道。
那警察道:“何警官你也認識的,今天他帶隊破了這麼一個大案,徐副局長親自交代,暫時任命他為代局長,不日就會下發正是委任書。”
時浩東心想自己與何曉東勢不兩立,如果問他的話,那還不等於白問?既然這樣,那就只有採取非常手段了!
冷笑道:“不用了,既然你們不讓時攀出來見我,那就只有我去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