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鷹一邊揮刀格擋,一邊後退,卻是再無先前一往無前的氣勢。
三鷹這一後退,十二鷹的攻守同盟就出現了破綻,立時被大熊的小弟們圍攻,且戰且退。
而相對於十二鷹,其他各處更是慘不忍睹,這次周大志手下將近有七十人,但青山幫卻有一百五十有餘,因此在人數上卻是處於絕對劣勢,若不是爛田壩十二鷹勇猛,令青山幫的人心有忌憚,只消片刻的功夫就會被青山幫的人海吞沒。
儘管如此,開戰到現在不過幾分鐘,周大志這邊已經倒下了二十多人,形勢堪憂。
周大志被平頭男子逼退,雖然是劫後餘生,但想到時浩東的重託,兀自不肯逃跑,只想再撐一會兒,東哥一定會帶人趕到,一定要撐住。
言念及此,他一咬牙,從地上拾起一把砍刀,又自衝上前,意圖力挽狂瀾。
但這時十二鷹的銳氣已散,他一個人也無力迴天,這下衝上去,雖然大喊連連,砍翻一個青山幫小弟,但在青山幫小弟圍攻下又被逼了回去。
與此同時,耳中不斷聽到十二個結拜兄弟的悶哼聲,閒暇間掃了一眼,但見十二人或多或少掛了彩,更有一個人身上全是傷口,手臂、大腿、前胸、後背全是鮮血,動作已經變得非常遲緩,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躺下!”
一聲爆喝,平頭男子忽地閃現在眼簾之中,只見他一個跳躍,飛起一腳將受傷最重的那人踢倒在地,旋即一刀狠狠地劈了下去。
周大志嚇得魂飛天外。
“啊!”
一隻手帶著血雨憑空橫飛,卻是那人臨危之際舉手去擋,一隻手被剁了下來。
“噹噹噹!”
便在大熊刀揮下之際,旁邊的二鷹搶上前來,揮刀砍向大熊,將大熊逼退。大熊一被逼退,就閃入人叢中,絕不和二鷹糾纏,只待時機下狠手。
又過了一會兒,周大志只發覺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心中叫苦不迭,不斷暗暗道:“東哥,你再不來,我可就要擋不住了。”
戰鬥持續到現在只十五分鐘左右,周大志的人已經倒下了一半,只有三十多人在苦苦強撐,也就是說,除去爛田壩十二鷹外,安哥的手下已經只剩下十多將近二十人,傷亡不可說不大。
而隨著戰鬥的持續,周大志這邊的體力消耗也比青山幫更大,眾人都已經感到無力為繼,只憑一口氣在強撐著。
在這種情形下,周大志的人隨時有可能完全崩潰,全軍覆沒,但就在這時,大熊看了看手錶,忽然大喊:“我們撤!”
青山幫的小弟們似乎先前得到吩咐,立時化為兩撥,一撥人轉身扶起青山幫倒在地上的人,一撥人紛紛向周大志這邊的人猛砍,將周大志這邊的人逼得連連後退。待後面的人將傷者扶起,走出幾米之後,又猛砍一刀,轉身就跑。
周大志眼見對方要逃走,當即大喊:“都跟我追,東哥的人來了!”拔腿往對面追去。
跑得幾步沒聽到有人響應,回頭看去,只見眾人有的彎腰喘氣,有的虛脫得坐在地上,更有的倒了下去。爛田壩十二鷹中的一人說道:“志哥,我們不行了,現在追上去,也只有捱打的份,不如等東哥來再說吧。”
周大志環視四周,但見四處都是己方的傷者,哐當地一聲,憤憤不平的將手中的砍刀扔在了地上,卻是有心殺賊無力迴天啊!
麵包車的轟鳴聲響起,只見那二十多輛麵包車,整齊劃一地從眼前劃過,隨後消失在眼簾之中。
時浩東帶著眾人一路以最快的速度往燕安街趕,在駛進燕安街的剎那,時浩東就感覺不對勁了,太靜了,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就連路邊的娛樂場所也漆黑一片,沒有半點人聲。
又往裡面行駛了一分鐘左右,前排駕駛位的時攀忽然驚道:“哥,你看前面。”
時浩東立時往前看去,只見前面街道的路面上,二十多個人正在照顧躺在地上的傷者。周大志垂頭喪氣地站在路邊,一口接一口地抽著煙,滿臉都是沮喪之色。
見到這一幕,時浩東牙齒咬得格格作響,自己終究還是來晚了。
“東哥,東哥來了!”周大志等人見到時浩東的車子駛來,那縷燈光便如清晨的第一縷曙光一樣令他們振奮,紛紛大叫著,拖著受傷的身體圍向時浩東的車子。
時浩東開啟車門,走下車掃了一眼現場,說道:“大志,我來晚了。兄弟們的傷亡情況怎麼樣?”
周大志悽然道:“我們這邊倒下三十多個人,死傷慘重。”
時浩東見現場還有三十多個人沒有倒下,卻不見青山幫的人影,愕然道:“青山幫的人呢?”
周大志道:“都跑了,他們一到這兒,就發動猛攻,在打了十多分鐘後,就突然撤走了,也不知為什麼?”
“突然撤走了?”時浩東奇道,隨即思量了起來,略一思索,就猜到對方定是預先算過從他們進燕安街到自己從天生橋趕過來需要多少時間,而從容撤走。
想到這兒,時浩東眉頭皺了起來,果然讓自己和周斌不幸言中,對方這是要打游擊戰啊,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天,自己就會被打散,該怎麼辦?
眉頭緊鎖,只感到頭大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