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浩東等人隨後在阿寬的帶領下到了附近的一家小餐館。這小餐館裡面比較簡陋,就連正規的廚房都沒有,僅在門口架了個幾個爐子,便算是廚房了,主要經營的是牛肉火鍋。由於這家小餐館是小本經營,而且又是開在這種貧民區裡,所以並沒有聘用服務員,服務員和老闆均是一個滿臉絡腮鬍的中年男子。老闆似乎和阿寬比較熟,見到阿寬便笑著打招呼:“寬哥來了啊。”
阿寬點頭說道:“恩,今天有幾個朋友來,所以到你這兒來打打牙祭,先切四斤牛肉。”
老闆笑道:“好的,牛雜要不要?”
阿寬道:“都來一些吧,另外再給我兩件啤酒。”吩咐完後,對羅浩然和時浩東道:“鄉下地方,沒有什麼好招待的。”
羅浩然和時浩東客氣了幾句,跟著阿寬走到最裡邊的一張桌子上坐了,那幾個少年卻不敢坐下,站在旁邊。
時浩東抬頭笑道:“都坐吧,剛才的事我沒放在心上。”
那幾個少年兀自看向阿寬,徵求阿寬的意見,阿寬笑道:“東哥讓你們坐,你們就坐吧,看我做什麼?”
那幾個少年這才坐下。
這時老闆提著兩件啤酒上來,將啤酒放在地上,笑著說道:“寬哥,招待朋友啊。”
阿寬笑著說道:“是啊,好多年沒見了。”
老闆笑道:“各位稍候,我這就去準備湯鍋。”
老闆下去後,時浩東開了兩瓶啤酒,取過杯子,給一人倒了一杯,然後分別遞了過去,那幾個少年見時浩東親自倒酒,有些受寵若驚,連聲稱謝。
眾人碰了一杯之後,那個叫小陽的少年活躍起來,主動承擔起了倒酒的任務。
不多時,老闆端了一鍋湯上來,在桌子上的燃氣灶上架好,打著了火之後又下去了。
阿寬招呼眾人道:“大家請隨便。小東你和你兄弟別客氣啊。”
時浩東微笑道:“我們不會客氣的。”
眾人隨即吃了起來,吃了一會兒,羅浩然端起酒杯和眾人碰了一杯,扯開話題,說道:“阿寬,小攀即將要來沙尖子區發展,我這次帶小攀過來,是希望你指點一下他們。”
阿寬略一猶疑,隨即拍胸說道:“然哥的兄弟便是我的兄弟,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時浩東端起酒杯,說道:“寬哥,我先代表我兄弟敬你一杯。”
阿寬笑著客氣了幾句,和時浩東碰了一杯,旋即問道:“不知小攀這次來沙尖子區有什麼打算?”
羅浩然道:“事情是這樣的,八爺有意讓小攀繼風哥之後當沙尖子區的堂主,我怕沙尖子區的兄弟不服,所以想讓你介紹一些地方上的地頭蛇給他認識。”
羅浩然的話才一說出,那幾個少年均是一驚,沒想到從見面到現在說話不超過十句的時攀竟然就是未來東幫在沙尖子區的堂主,而且他們剛才還向時攀出了手,可以想象,若不是有寬哥在的話,他們會是什麼下場,立時冒了一身冷汗。
阿寬也有些意外,對於向八讓一個在沙尖子區一點勢力的人擔任沙尖子區的堂主感到不解,略一沉吟,說道:“爛仔興廢了之後,現在沙尖子區能說話的,除了青山幫的雜毛就數傻波了,他那兒意思怎麼樣?”
時浩東知道阿寬口中的傻波便是指孟波,阿寬雖然不混了,但終究是老一輩的人物,所以有資格這麼稱呼孟波,回想起在風哥葬禮上見到的孟波的眼神,知道孟波多半不服,說道:“傻波那兒怕有點麻煩。”
阿寬說道:“那可就不大好辦了,小攀畢竟是外來人,而傻波卻是本地人,沙尖子區的兄弟大部分會偏向傻波。如果傻波不聽小攀的號令的話,小攀就相當於一個光桿司令,空有名號沒有士兵啊,所以必須想辦法讓傻波折服才行。”
羅浩然插口道:“聽八爺說,夏釗力挺傻波,他腰桿子有點硬啊。”旋即望向時浩東,說道:“小東,你是不是什麼時候得罪過夏釗,上次周斌和西瓜爭堂主,夏釗挺西瓜,這次又挺傻波,我覺得他好像是針對你。這方面你可得注意一點,別和他鬧得太僵,八爺並沒有兒子,如不出意料的話,下任幫主很可能就是他。”
時浩東也有這種感覺,卻覺莫名其妙,自己和夏釗總共不過見過幾次面,可沒什麼地方得罪過他啊,當下苦笑道:“我和夏釗說過的話都沒有幾句,怎麼會得罪他?”
羅浩然道:“這可奇怪了。”
時攀道:“我看這個夏釗多半是嫉妒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