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馬山是華興市的一個小鎮的名字,介於三口區和雲和區之間,周圍眾山環繞,貧窮落後,比爛田壩也好不了多少,這樣貧窮落後的一個小鎮,除了聞訊而來的賭客,平常是很少有人會踏足這個地方的。
也正因為這兒的貧窮落後,華興市的警察一般是不會到這兒來檢查的,其實就算他們來了,只要一進鎮子裡,就會被發現,查不到什麼,所以這兒反而成為開地下賭場的絕佳地點。
跑馬山的場子是當地的一個地頭蛇開的,手下也有當地的十多個小混混,他們賺錢的方法和青山幫經營賭場大有不同,由於賭術有限,在場子裡他們並不直接跟賭客賭錢,而是收取一定的人頭費,以及“放馬”。
放馬是當地放高利貸的一種俗稱,其實就是放高利貸,只不過他們算利息的手法和尋常高利貸大有不同,一般只放短期的高利貸,還款期限只限於一天,利息則是百分之五,也就是說,賭客在賭輸錢的情況下,向他們借一萬塊錢,必須在當天連本帶利償還他們一萬零伍佰。
如果賭客在當天翻本的話,那就沒有什麼問題,如果輸光了的話,則有幾個小弟跟著賭客回去拿錢。
一萬塊錢一天就能賺到伍佰,看似沒多少利潤,實際上因為週期只有一天,利潤非常可觀。
此時是晚上十點,通往跑馬鎮山間的公路上,一輛摩托車風馳電掣般劃過,與之同時,哈雷機車獨特的轟鳴聲也在這寂靜的山間格外響耳。
轉眼間,哈雷機車就繞下了山路,駛進了小鎮,時浩東摘下安全帽,望了一眼這個小鎮,一眼望去,道路兩邊絕大部分是那種老式的瓦房,僅有三四棟兩層樓的樓房,右前方不遠處有一家小商店,當下回頭對許晴道:“我下去問一下路,你要不要買什麼東西?”
許晴點了點頭,說道:“你看看有什麼零食,隨便給我帶一些回來就是,另外再買一瓶礦泉水回來。”
時浩東走進了商店,向正在裡面守店的老闆娘要了一個塑膠袋,進去選了幾包薯片、瓜子、葡萄乾等零食,又拿了兩瓶礦泉水折返回門口,將塑膠袋放在櫃檯上給老闆娘清點,說道:“老闆娘,多少錢?請問一下賭場在哪兒?”
老闆娘說道:“總共八十五塊錢,你要去賭場麼?那可有點遠了,沒人指引的話很難找得到的,要不要我給你找個引路人,很便宜,十五塊錢就可以了。”
時浩東是農村出身,自然清楚十五塊錢在鄉下來說已經很貴了,一般鄉下人工作一天也賺不到這麼多,只是帶過路就收取十五塊錢,算是好活兒了,不過眼下不是計較這些小錢的時候,當下點頭道:“那樣的話就最好了。”
老闆娘笑道:“那好,你等等,我這就去叫我兒子出來。”說完走進後堂去叫人,不多時領了一個**歲的小孩折轉回來,指著時浩東道:“你帶這位叔叔去賭場,帶到之後就立即回來,不許在那裡看,聽到沒有?”
小孩點頭道:“知道了,媽媽。”
時浩東和柳絮旋即在小孩的指引下,騎著摩托車緩緩前行,在駛出三十多米後,轉進了右邊的一個岔道,一直走,爬上了半山腰。
到了半山腰,看見一棟燈火通明的樓房中佇立於黑暗中,不時傳來一陣陣吆喝聲,知道那兒應該就是了,對那個小孩說道:“那兒是不是就是地頭了?”
那小孩道:“是啊,叔叔,阿姨好漂亮。”
時浩東笑道:“你怎麼知道阿姨好漂亮?”
那小孩道:“媽媽說只要我說阿姨漂亮,叔叔就會給我小費,是不是這樣啊?”
時浩東和柳絮均是失笑出來,時浩東掏出一百元給那小孩,說道:“來,叔叔給你一百塊買糖吃,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點。”
那小孩麻利的接過錢,說道:“謝謝叔叔,謝謝阿姨,我走了。”
許晴看著那小孩的背影笑道:“現在的小孩還真可愛,什麼時候我有一個這樣的孩子就好了。”
時浩東回頭調笑道:“那還不簡單,我們3f3f3f3f3f3f”
許晴叫道:“不許說!誰和你那個了?”
時浩東得意地笑了一聲,加了一把油門,摩托車往前躥去,不一會兒就到了那棟樓外面的院子中,立時有一個十**歲的小混混迎上來說道:“兩位是來賭錢的?”
時浩東點了一下頭,“嗯”了一聲。
小混混說道:“車子停在這兒就可以了,每個人三百塊錢的入場費。”
時浩東還是第一次聽說進賭場就要入場費的,愕然道:“我們還沒賭就要先交三百塊錢麼?”
小混混道:“我們賭場的規矩向來是這樣,沒有人例外。”
時浩東點了一下頭,道:“那好吧。”和許晴下了車,掏出六張一百元的鈔票遞了過去。
那個小混混接過錢,數了一下沒問題後,說道:“兩位請跟我來。”
時浩東和許晴隨即跟著小混混走了進去,方才跨過門檻,就見裡面已是一副熱火朝天的場景,左手邊是擺了七八張麻將桌,“碰,槓,吃”等聲音不絕於耳,右手邊則是一張張牌桌,吆喝聲絲毫不壓於左手邊。另外,每隔三米左右就有一個小混混負手站立,在旁邊盯梢,顯是在監視有沒有客人出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