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浩東和許晴結束通話之後,去洗手間梳洗了一番,返回臥室換上了一身正正規規的西裝,隨即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儀容,長吁了一口氣,邁開了步子。
出了小區後攔了一張計程車往黃口區而去,一路上卻想著怎麼處理這次的事情,畢竟這次的數額十分巨大,已經不是單單交情可以解決的了。
自己掏不出這筆錢的話,東華集團會不會起訴自己?許晴和自己會不會因此而翻臉?
想到有可能和許晴因此而翻臉,時浩東隱隱有些不願,並不只是因為利益上的關係,更因為那一點好感。
車子駛到三口區與黃口區交界處的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看了看來電顯示,卻是程向前,心知對方肯定也是問工程的事,當即接聽了電話。
“小東,你是怎麼搞的?怎麼讓青山幫幫工程炸了?這次你可要害我背黑鍋了!”
“程經理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跟你們總經理說,一切與你無關。”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還沒見我們總經理?趕快跟她說說情吧,也許她會出面幫你解決這件事。”
時浩東想起許晴之前電話中憤怒的聲音,苦笑道:“但願吧,程經理沒其他的事的話,就這樣吧。”
和程向前結束通話沒多久,又連續接到了三個電話,分別是薛振海、森哥、時攀。
薛振海說要派警察去查這件事,時浩東想到昨天晚上出了不少人命,如果真要認真追查起來,吃虧的多半還是自己,當下婉言謝絕了。
森哥卻是打電話過來慰問,說及那筆帳的問題,可以等以後時浩東手頭方便了慢慢還也不遲。
時攀則是打電話過來告訴時浩東,薛易欣又來找他了,神情比以前更緊張,問時浩東要不要見一下薛易欣。
時浩東聽到薛易欣又來找自己,不禁好笑,這個女警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莫非真要抓捕自己歸案?
到了東華大廈門口,下了車,眼見那輛豪華的勞斯萊斯停在那,卻沒見到小貴的身影,更覺事態嚴重。以往小貴知道自己要來,多半會在外面等自己,今天卻不見蹤影,有些反常啊,莫非許晴下了嚴命?
走進大廈,進了電梯,直接到了頂樓,走出電梯,向許晴的秘書說了聲,自己約過了許晴。
那秘書小姐微笑著說道:“稍等,我問問。”隨即打了個電話問許晴,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引著時浩東到了許晴的辦公室,向許晴說了一聲後,衝時浩東微微一笑,出了辦公室並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秘書出去後,時浩東掃了一眼許晴的辦公室,只見許晴坐在辦公桌前,正在埋頭處理公務,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而秘書向她稟告自己來了,也沒有任何反應,就連“嗯”地一聲都沒有,看來今天這個冷板凳是坐定了。迎著走了過去,在許晴對面坐下,開口說道:“許3f3f3f3f3f3f許總經理,我來了!”本想以習慣性的口吻稱呼她為“許小姐”,但想到眼下是在辦公室裡,而接下來又是要談公事,還是稱呼她許總經理比較好。
許晴抬起眼皮瞥了時浩東一眼,放下手中的筆,在旁邊檔案堆裡翻了一會兒,取出一份檔案扔在時浩東面前,說道:“你自己看吧。”
時浩東拿起檔案一看,卻是一份損失統計表,登時覺得有些心驚肉跳,硬著頭皮看了下去,看到最後一行“合計三千七百五十萬”字時,整個人就像被一盆冰水自頭頂淋下一般,全身冰涼。
“三千七百五十萬?”好半響,時浩東才怔怔地道。
他卻是有些難以接受,雖然在之前他早有預料這個工程的損失肯定不少,甚至有可能上億,但看到這個具體數字時,還是無法接受。
將近四千萬這個數額要是換著一年之前聽到,只怕當場就要驚掉眼珠,就算是現在,他的事業已經起步,以兩家網咖每個月賺四十萬來說,也要將近十年。
而且,這還是在把柳絮的那一份算在內的情況下,如果把柳絮那一份排除在外,那麼也就是說最少也要十五年,並且在這十五年內,網咖的經營必須要一直保持現在這樣的狀況。
要網咖保持這樣好的狀態三十年,又怎麼可能?畢竟每樣事物都有一個興衰的過程,網咖也不例外,說不定幾年之後就被某樣新興事物取代了也不一定。
“沒錯,就是這個數額,還有我們東華集團的名譽損失沒有算在內。”許晴靠在辦公椅上看著時浩東說道。
時浩東遲疑道:“我哪裡來這麼多錢?許總經理,您看?”
許晴冷冷道:“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