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動起來後,時浩東打了一個電話回家去,說是要在縣裡處理一些事情,要晚一兩天才能回家。
時浩東父母不知道他在華興市的事,見他打了十萬塊錢回來,而且在幾次通話中說的話都成熟穩重了許多,也就沒有多問,只是提醒時浩東臘月二十四家裡殺豬,讓他無論如何也要在那之前回家。
時浩東打完電話後,朱嘯天按耐不住先前的疑惑詢問時飛,時浩東他們在華興市到底混得怎麼樣。
這一問可問到了時飛的爽處,時飛當即興致勃勃地說起了在華興市的風光事蹟來,從砍爛人船開始,到幹掉牛力、谷豪,之後的邢成、坤哥、陳凱,直說得口沫橫飛,轟得車內幾人的耳膜嗡嗡作響。
朱嘯天本也是好事的人,聽著時飛說這些事,直如身臨其境,興致高昂,不時拍掌叫好,一顆心也早飛到了華興市去了,心中直想無論如何也要跟著時浩東到華興市去風光幾把。朱尚也是聽得興致勃勃,不斷向時飛提問。
而計程車司機卻與朱嘯天、朱尚剛好相反,他聽到時飛說這些事,直把時飛和時浩東當成了搶劫、殺人的黑道人物,心中害怕得很,全身控制不住地輕微顫抖。
一個小時後,計程車到了蕭山縣縣城近郊區的一塊工地外面,時浩東下了車,掏出錢付了司機車費,計程車司機數也不數錢,開著車子急急忙忙地去了。
時浩東心知那個司機肯定是被時飛嚇住了,笑了一下,對朱嘯天道:“嘯天,那個包工頭在哪?”
朱嘯天看了看手錶,說道:“現在已經七點鐘了,他可能已經回去了,不一定在工地上。我進去瞧瞧,如果在的話,我出來叫你們,不在的話,我問問裡面的工人,看有沒有人知道他家住在哪,我們直接去他家。”
時浩東點了一下頭,道:“好,你進去別和他們起衝突。”旋即又怕朱嘯天一個人進去吃虧,對時飛道:“時飛你跟他進去。”
時飛說道:“好,哥!”握了握拳頭,跟著朱嘯天進了工地。
時飛等兩人進去後,時浩東掏出煙來,一人發了一支給朱尚和朱鋒,自己點著了一支。
朱尚接過煙看了一下煙的牌子,聯想到時浩東前段時間打了十萬塊錢回去給父母,笑道:“表哥,你發了?以後可要照顧照顧表弟我。”
時浩東笑道:“發什麼發?現在我都還欠著一屁股債。”
二人隨後說了一會兒閒話,朱鋒因為想到有可能和人打架,心下擔心得很,自在一邊緊張地抽菸。
五六分鐘後,忽然間聽到那個工人居住的臨時房間傳來時飛的喝罵聲:“草!你他麼的算什麼東西?老子問你話呢。”
時浩東意識到肯定是時飛見那個包工頭不在,因此逮了一個包工頭的親信問話,以時飛的脾氣只怕要打起來了。當即扔掉菸頭,說道:“要打起來了,我們快上去幫忙!”說著就向那棟樓跑去。
朱尚聽到時浩東的話,也扔掉菸頭,跟著時浩東跑。朱鋒猶疑了片刻,終於咬牙跟了上去。
時浩東跑到樓腳時瞥眼見樓腳處的沙堆上插著幾把鐵鏟,當即跑過去,抄了一把,奔進樓,順著樓梯往上跑,不一會兒就到了三樓。
甫一跑到三樓,就聽右手邊亮著燈光的一間房間中,傳來一陣對罵聲。
“草!你他麼哪來的?趕到這兒來撒野?朱嘯天,他是誰?你找來的?你他麼的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居然敢帶人到這兒來搗亂?”
朱嘯天道:“是我帶來的又怎麼樣?”
“嘿嘿!兄弟們給我把他們圍起3f3f3f3f3f3f哎喲!給我打死他們!操你麼的,在老子的地盤還敢動手,打,給我狠狠地打!”
時浩東聽到裡面已經大打出手,登時怒氣勃發,握緊鐵鏟,幾大步奔到那間房間前,往裡一看,只見二十多個人正在圍攻時飛和朱嘯天,時飛和朱嘯天因為手中沒有傢伙,又寡不敵眾,身上均已捱了好幾下。相對來說,時飛因為打架經驗豐富,沒有朱嘯天慘。
時浩東當即衝了進去,對準最外面一人的後背一鏟敲了下去。
“砰!”
那人後背中鏟,“哎喲”地痛叫一聲回過頭來,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頭上又捱了一鏟,登時昏倒在地。
時浩東一鏟將那人敲昏,猛地一鏟橫掃,鐵鏟掃中旁邊一人的手臂,那人捂著手臂滾倒在地。
時浩東趁勢衝入人群中,一把鐵鏟亂舞,只聽得“哎喲”地五六聲痛叫,又有五六人被鐵鏟掃中,其餘十來人手中沒有武器,被生生懾住,紛紛往後躍開。
募地,人群后面一個毛鬍子大叫:“抄東西上!”
時浩東從毛鬍子的話中聽出來,這人就是先前與時飛對罵的人,猜到毛鬍子就是這幫人的頭。盯著毛鬍子,大聲喝道:“他麼的,誰敢動下試試!”
屋中的二十多人紛紛看向毛鬍子,尋求指示。
時浩東將一切看在眼裡,心知眼前必須從毛鬍子下手,當下提著鐵鏟迎著毛鬍子走去,冷冷地道:“你就是這兒領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