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看了一眼時浩東硬朗的背影,轉身上了樓。
時浩東回到三毛網咖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見網咖裡面沒有什麼客人,只有時飛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那玩著電腦,走了過去拍了拍時飛的肩膀,讓時飛回去休息,他今天晚上守夜。
時飛答應了一聲,走出了三毛網咖,時浩東鎖上了網咖的門,轉回時飛先前的位置上,玩起了電腦。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有空就玩電腦,所以已經能熟練地使用電腦了,開啟一個遊戲的客戶端,進去玩了起來。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午夜,時浩東打了個呵欠,去了隔間的沙發上睡覺,躺下的剎那,突然間靈機一閃,既然小刀一直沒有露過面,而且聽周大志等人所說,小刀性格比較孤僻,這樣的人善於隱忍,如果把他安置在青山幫中作為臥底,打探青山幫的動向,將會是一著妙棋。
這樣的好處在於可以隨時掌握青山幫的動向,青山幫有什麼行動,自己可以第一時間知道,從而做出相對應的應付措施,不至於像這樣被動。
另外,安排一個臥底在青山幫裡,就像在青山幫裡安置一顆定時炸彈,如果在適當的時候引爆的話,必定能讓青山幫遭受毀滅性的打擊。
想通了這一點,只覺原本壓在心頭的大山登時輕了許多。
“哼!除了東幫真的沒人能惹得起你們麼?就讓我時浩東來打破這個規矩吧!”
時浩東眼中射出一縷森寒的光芒,隨即安安心心地睡起了大覺。
第二天一大早時飛照常到了網咖替換時浩東,時浩東去了一趟醫院看望時攀,時攀吵著要出院。
時浩東實在拗不過,只得要求時攀答應,出院以後安心在住處修養,不準出去惹事,更不許去找谷豪報仇。
時浩東很清楚時攀的性格,恩怨分明,有仇必報,谷豪帶人將他打傷的事情,如果不親自找谷豪算賬的話,是不會放下的,所以才會叮囑時攀。
直到時攀信誓旦旦地做了保證,方才幫時攀辦理了出院手續,帶時攀返回了住處。
回到住處後,和時攀說了一聲就出了門,在路邊打了一張計程車車,前往爛田壩。
計程車車駛進爛田壩,入眼的都是破敗的危房,坑坑窪窪的泥石路,衣服破爛的孩子老人,甚至是那些要出外工作的男人們,身上的衣服也是這兒一個補丁,那兒一個補丁的。
這兒的貧窮使時浩東想起了他的家鄉,那兒和這兒一樣,沒有高聳入雲的高樓大廈,也沒有漂亮的水泥路,有的只是為了生活而奔波的窮人。
窮人!
時浩東想到這兩個字赫然迸發出了一種強大的使命感,其他的人他時浩東管不著,但是隻要跟著他時浩東的人,就一定要他們吃好的穿好的,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
計程車車停了,時浩東付了車費,撥通了周大志的電話。
“喂,大志,我是東哥,我現在在爛田壩了,快來接我!”
“東哥,你到了麼?太好了,你在哪?我這就來,你在什麼位置?”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在大馬路上。”
“大馬路?東哥你就在那等著,我馬上到!”
爛田壩總的就只有一條大馬路,周大志略一思索便知道時浩東在哪。
時浩東掛上了電話,蹲在馬路邊,點上了一支菸,等著周大志等人的到來。
一支菸燃盡的時候,馬路的盡頭出現了十多個人影,細數了一下,正好十三個人。
這十三個人單獨一人還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走在一起還真有那麼一股煞氣,讓人感覺不好惹。
周大志老遠揮手打了招呼:“東哥!我們來了!”
時浩東也揮了揮手,站了起來,迎著走過去,雙方還有幾米的距離時,掏出褲包裡的一盒香菸扔了過去,叫道:“接著!”
周大志伸手接過煙盒,說道:“東哥,謝了!”隨即將煙發給其餘人。
時浩東看著幾人莫名地產生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在一年前,他也和他們一樣,身無分文,對未來充滿了憧憬,深信自己能憑著一雙手打拼出天下,然而時隔一年,明白了一個道理,這是弱肉強食的世界,要想在這個世界中生存,活得夠好,就必須要走一條非常路,一條和惡勢力抗爭到底,用血與肉拼成的路。
時浩東從所未有的清醒,眼前的周大志們就是他的夥伴,他的兄弟。微微一笑,說道:“大志,有沒有酒!今天我們喝個痛快!”
周大志道:“酒?有,東哥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