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刃口劃破時浩東的褲子,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傷口,深得可以看見裡面的骨頭,鮮血如注,瞬間便染紅了他的褲子。
時浩東將刀丟在桌子上,砸得碗碟劈啪著響,斜眼看著陳凱,咬牙道:“這樣行了吧!”
這一連串動作非常利索,極為硬氣,自始自終都沒有哼一聲,所有人均是被他震住,要說砍人夠狠,在場的不少人都能做到,但要像時浩東這樣砍自己也這麼狠的,卻沒有一人做得到。
陳凱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寒意,對自己都能這麼狠的人,絕對不好惹,又重新坐倒在椅子上,斜眼看著時浩東,思索起來。
他能當上青山幫三口區堂主,又豈止是狠辣那麼簡單,頭腦靈活,善於審時度勢更是其成功的原因。
他很清楚,放了時浩東無疑是放虎歸山,他忌憚的是羅森,羅森不止是東幫堂主那麼簡單,羅森還有一個親大哥,羅浩然,不但也執掌東幫一個分堂,而且其號稱東幫各大堂口中手下最多,錢最多的。
更難纏的是,羅浩然深得向八器重,向八有什麼重要事,一般都是吩咐羅浩然去辦。
所以,一旦羅森有什麼好歹,他要面對的很可能就是東幫兩大分堂的壓力,甚至有可能是整個東幫。
在華興市,恐怕還沒有人敢和整個東幫作對的,即便是青山幫幫主莊四海,也得掂量掂量後再說。
羅森對周斌道:“小猛,給小東包紮傷口。”
周斌“哦”了一聲,脫下外衣,撕下一塊布條,給時浩東包紮起來。
羅森隨即也坐了下去,右手敲著桌子,望著陳凱,道:“陳凱,這下你該滿意了吧?實話跟你說,要開打我們東幫可不怕你?”
陳凱瞥了一眼時浩東,呵呵一笑,端起桌上的兩杯酒,遞了一杯給羅森,說道:“喝完這杯酒,這件事就一筆勾銷。”
羅森接過酒杯,一口而幹,放下杯子,站起身來,說道:“我們走!”
時浩東在周斌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跟著羅森走出了房間。
邢成走到陳凱身邊,說道:“凱哥,就這麼放過那小子?”
陳凱怒道:“不然還怎麼辦?和羅森對幹?”
邢成碰了一鼻子灰,唯唯諾諾地說不出話來。
時浩東和森哥等人進了周斌的車子,西瓜叫道:“森哥,那個陳凱這麼不給你面子,乾脆我們帶人和他幹了?”
周斌這次沒有和西瓜抬槓,附和道:“是啊,森哥,這個狗孃養的陳凱,我看他是活膩了。”
森哥似乎有些不耐煩,喝道:“都給我住嘴!”旋即對時浩東道:“小東你的大腿沒事吧。”
時浩東笑了笑道:“沒傷到骨頭,沒什麼事。”
森哥道:“先送小東去醫院,陳凱的事以後再說。”
周斌開車往醫院駛去,時浩東看著路邊飛速往後倒退的景物,暗自咬緊了牙關:“陳凱,這一刀我會慢慢跟你算!”
到了醫院,森哥幫時浩東開了醫藥費,安慰了時浩東幾句,帶著西瓜離開了醫院。
時浩東的傷也只是皮外傷,比起上次還要輕,包紮好之後,行動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就去了時攀的病房看望時攀,時攀見他受傷,詢問了時浩東受傷的原因,時浩東說了,時攀當場便叫囂著要出院,好不容易才安撫下來。
到了傍晚時分,時浩東和周斌也開車離開了醫院,回了零點酒吧,隨後一人回三毛網咖。
走到街口處,忽見三毛網咖下面站了七八個十七八歲的小混混,心中一緊,莫非是陳凱說話不算數,又派人前來找麻煩?
想到這兒,霍地生出一股沖天的怒氣,迎著那群小混混走去,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在這兒幹什麼?”握緊了拳頭,若對方一句話說得不好,那就別怪自己幹人了。
一個年齡稍大一點的小混混迎著時浩東走過來,說道:“你是什麼人?憑什麼管我們的3f3f3f3f3f3f3f”忽然看見時浩東腿上的紗布,改口道:“你是不是東哥?”
時浩東有些愕然,這些人莫非不是來尋仇的?說道:“我就是時浩東,你是誰?找我有事?”
那個小混混朝後面的小混混招了招手,說道:“還不快過來見過東哥?”
一群人齊刷刷地向時浩東鞠了一躬,叫道:“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