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險關,高城之上,皇甫嵩目視遠方,得勝歸來的他並無半點喜悅,反而一臉的陰沉,面色不善。
“南容,公孫家人馬現在何處?”。
傅燮一驚,上前說道“將軍,公孫家可是有聖旨的,您不會想~~~”。
“還是慢了一步嗎~~”皇甫嵩皺了皺眉,心中有些懊悔,自己剛剛入關便聽到公孫家兵馬撤出池完的訊息,而且走的還是洛陽方向,很明顯朝中早就有人打點過了,此時再追上去恐怕也於事無補。
“哼!難道就這樣放虎歸山?”皇甫嵩氣憤的說道,對於公孫家的實力他還是有人擔心,雖然還算不上忌憚。
傅燮遲疑了一下,應聲道“公孫家不過蘚芥之疾~~~現在將軍應該注意的是朝中動向,不論公孫家走沒走,郭典之事都早晚會傳到洛陽的,到時候皇上一定會下旨查問,將軍還是早作對策的好”。
“怕什麼!我有先斬後奏之權,郭典貽誤戰機~~~我臨陣斬將難道還會降罪於我?”。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怕有人背後造謠生事,況且洛陽之中還有將軍的對頭,您不怕他們對您不利嗎?”。
皇甫嵩面色一沉哼聲說道“那幾個閹人廢物,我早晚必除之~~~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我修書一封與我父帥好了,他老人家想必會有辦法”。
傅燮想了想又說道“還有一件事~~公孫家雖然撤走,但是開籠寨卻絕不能叫他們離開”。
“哦?這是為何?”。
“將軍也要做些自保的手段~~開籠寨雖然是丁原插在咱們這的一根釘子,但也是咱們制約丁原的一種手段,不怕一萬~~~留一手總是好的”。
“嗯~~”皇甫嵩沉吟一聲點頭應道“不錯,丁老頭有些實力,不得不防~~傳令下去,把雁門各處要道封死,我要他們開籠寨插翅難飛”。
與此同時,南方戰事又發生了變化,宛城之外幾萬大軍浩浩蕩蕩的結營扎駐,數員將領率侍衛來到近前觀城。
為首之人面目威儀,一身正氣,坐在馬背上跳目遠望,遲遲才嘆聲說道“此城之堅,非比尋常啊~~~~你等可有破城之策?”。
身後眾將都隨著此人的目光望去,只見城頭之上旗招幟展,兵士林立,加上近四丈的城牆,想要破城真是難如登天,眾將不由得連連咋舌。
就在這時,營內奔出兩匹快馬直奔這邊而來,待來到近前勒住韁繩馬上之人呵呵一笑說道“將軍,走得如此之快,也不等等我二人”說話間便來到為首之人兩側,並肩而立。
“你們動作太慢了~~初起,孟玉,你們看這城是否能破?”。
“將軍都沒有辦法,我二人又怎有對敵良策呢~~~~”其中一人笑呵呵的接道。
“你我還用這般客氣嗎~~~~以前你們可不是這麼稱呼我的”。
“此一時彼一時嗎~~那時你還是蘭陵縣令,如今可是堂堂的車騎將軍~~右中郎將,我等下官怎敢直呼名諱呢”。
朱儁雙目一瞪,微怒道“你我三人情同手足,徐太守過世之後,我便只有你二人最為親近,現在你們是否對我有怨言了?不妨直說便是”。
“哈哈哈~~~開個玩笑而已,看你這般小氣~~我秦頡又怎會對你有什麼看法呢”。
一旁的徐璆也是呵笑一聲道“多年不見,公偉的脾氣還是這般火爆~~~年紀這麼大了,也不怕傷身~~~”。
“就算是傷身,也是被你們氣的~~~”朱儁又瞪了他們一眼嘆聲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咱們三人還能有並肩作戰的時候,真是~~~又叫我想起當年平亂的日子了”。
“好了~~~三個老東西還在這緬懷個什麼勁”秦頡拍了他肩膀一下抬頭看去“這個宛城是哪個混蛋建的?弄的這麼高這麼結實~~~現在叫咱們吃苦頭~~~”。
朱儁此時呵笑出來道“這天下竟然也有叫你叫苦的事,我朱儁算是大開眼界了~~就算多費些時日也值了”。
“你這是在挖苦我嗎?”。
“我哪裡敢挖苦你,不過要說你拿這城沒辦法~~~我卻是不信”朱儁笑呵呵的看著他說道,秦頡的本事別人可能不瞭解,他卻最是知道,他們三人各有本領,朱儁領軍攻堅能力最強,徐璆理政輔政最為拿手,而秦頡最擅長的便是出謀劃策了,不然的話朱儁也不會在荊揚作亂之後,還如此氣定神閒的原因了,秦頡也沒有辜負朱儁的信任,在寡不敵眾的情況下,竟然生生擊破了匪首張曼成,使得朝野大驚,黃巾震動,天下英雄無不稱讚。
徐璆面帶微笑道“您朱大將軍是否也太過清閒了,把難事都扔給我二人,你可別忘了~~~你才是此次平亂的主帥啊~~”。
“我當然知道,不然我怎麼會在這呢~~~但是現在我需要破城的良策”朱儁回頭看了一眼說道“來~~~把你們大破張曼成的實力拿出來叫我看看吧”。
秦頡聽到這裡面色變得沉重起來,朱儁一愣“為何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