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蒼坐在馬車上,看了看平躺著望著天的高順,這時車隊已經出發往晉陽趕去,呂布騎著馬走在最前面,高大的背影叫人看了就有一種安全感。
“這就是無敵的象徵吧,敵人在他眼中也只不過是一粒塵埃般的渺小,面對圍攻他所散發出來的不是憤怒,不是興奮,更不是懼怕,而是一種憐憫,是一種俯視眾生的憐憫,在他眼中這些敵人不過是拿來玩耍的器具一般,器具會給人帶來傷害嗎?有可能,但不包括他”。
“你在想什麼呢?”高順打斷了白蒼的思考,出聲問道。
白蒼看了看呂布,問道“高教頭,你說我能變得像呂教頭那樣厲害嗎?我想有他那樣的實力,能夠保護別人,壓倒一切的力量”。
“我聽人說過,武之一道除了堅持之外,還要有機遇,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變成高手的,像總教頭這樣的恐怕不知道經過了多少磨難,你現在不用考慮這些,勤加練習順其自然就行了”高順幽幽的說道,自己也沒有經歷過這種境界的轉變,當然不能給出明確的答案。
一路緩行,回到晉陽城,躺在床上的白蒼呆呆的看著屋頂,腦海中回憶著公子光的音容相貌,沒經歷過生於死的白蒼猛然發現原來生命也可以這樣消失,就像流星一樣隨時有可能從你身邊劃過。
出奇的府中沒有什麼動靜,發生這樣的事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公子光的母親死得早所以沒有人把事情鬧大,這也是為什麼公子光從小就好動的原因之一,丁原沒有時間照顧他們,又沒有了母親的約束。其他的夫人從不過問別的公子,死了就死了,少一個人分家產正求之不得,她們現在想的是怎麼把此事嫁禍到白蒼身上,叫老爺把他也掃地出門,這個養子一直就是他們的眼中釘。
過了兩天,白蒼練完早課,坐在一旁的高順笑道“今天練得格外的刻苦,就這樣堅持下去總有一天你會領悟到的”。
高順受的都是皮肉之傷,休養了兩日已經結痂沒什麼大礙了,早上出來看著白蒼練功心道“此子經過這件事看來成長了不少,少了很多平時的花架子,更加註意基礎的訓練了”不禁點點微笑心中滿意。
“高教頭,我一會出去,你先好好養傷吧”白蒼抹了把汗說道。
“又去找你那幫小哥們,也快到冬天了,他們應該過得挺艱苦的吧?”高順點點頭應道。
白蒼微微一笑“他們自有辦法,不用咱們擔心,很長時間沒見他們了,今天去看看他們怎麼樣了”。
別過高順白蒼出了丁府,往城中的灶君廟趕去,這年頭每個城裡都有灶君廟,供奉的是灶王爺,灶王爺掌管民間的伙食,百姓不拜天不拜地也要來拜拜灶王爺,當時就是相信只要拜了灶王爺一整年都豐衣足食。
白蒼離老遠就看見廟門了,兩扇大門不算破舊,門前兩側有不少小販早早的出來做生意,裡裡外外進出的人也不算少,可見晉陽這個地方百姓生活的還算可以,在大漢這個時期就算是比較富足的城池了。
邁步進到灶王廟裡,正面十幾米處一個高臺上就是灶王爺,碩大的塑像足有三四米高,兩米多寬,前面放了一個香爐,還擺了兩盤水果糕點,都是城中的富戶供上的。
白蒼看了看四周,徑直來到灶王爺肖像旁邊,趁著人少的時候身子一轉就到了後面,背靠著俯身塑像用手摸了摸灶王爺後面的牆壁,在最下面把青磚搬開一塊,只見下面是一塊木板,用手輕輕的敲了幾下,不一會木板被人從裡面開啟一道縫,有條黑影從裡面往外看了看。
“是我”白蒼輕叫道。木板開啟白蒼下到裡面,從上面把青磚蓋好,木板合上那人說道“白大哥來了,這麼久沒見想死兄弟們了”。
“走,進去再說”白蒼一揮手兩人順著地道往下摸去,走了四五米的樣子,前面突然出現一道門,白蒼上前敲了兩下說道“開門,我來了”。
門被開啟,只見裡面一個黑瘦的孩子呵呵笑道“你總算來了,我們這幫兄弟等你好久了”邊說邊把白蒼讓進屋來。
屋中除了幾張床就沒有其他東西了,只見七八個孩子圍了過來都叫著白大哥,白蒼擺擺手說道“這些日子出了些事,沒來得及看你們,怎麼樣都挺好的吧?”。
“還過得去,就是天快冷了,衣服被褥可能不太夠”黑小子應道。
“我想辦法吧,這好解決,你們平日沒斷了練武吧?”白蒼點點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