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
史皇氏一臉茫然
“史皇大人造字傳世,開文道之先河,文廟之主理應是您!”趙高率先反應過來,出言讚美史皇的功績。
儒家?
先秦時代,儒家作為一派顯學可遠沒有後來“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風姿。
得知西漢董仲舒的歷史後,蒙恬、田平、趙高、尉繚子乃至鮑叔牙這些人,看儒家不順眼很久了。
尤其是田平,立刻跟著附和。
“文者,非儒家之文理。殿下,我倡議重立稷下學宮,以興盛百家之學。”
田平出自農家,因為孟子之事對儒家極為不滿。這次抓到機會,也顧不得平日跟趙高不對付,二人一唱一和,要求罷掉文廟,再立稷下學宮。
聽到稷下學宮,尉繚子也打起精神:“殿下,百家爭鳴,暢所欲言,方可彼此借鑑進步,大興諸夏,請殿下恩准。”
作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時期的當事人之一,霍去病臉色有些不好看。雖然他不大看得上儒生,但這些大前輩們一個個這麼反感儒家,反感儒家獨尊,總讓他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說到底,儒家大興就是他這個時代的事情。
鄧禹也擰著眉頭,他同樣跟儒家關係匪淺,看這些先秦時代的人物串通一氣,同樣內心不滿。
王庭諸臣多以儒學為基,這十年以來史皇氏也幫他們參悟儒家“浩然正氣”,算是儒家特有的修行方式。
聽聞永樂殿這邊幾個先秦人物的話,一位大夫豁然起身,頭頂三尺白氣凝聚一卷《春秋》,傳出朗朗書聲。
“諸位大賢時代久遠,恐怕不知我夏國根本。我夏國傳承漢祚,以儒為本——”
“不是儒,是仁孝!”趙高直接打斷對方的話:“爾等皆非漢時先民,不過和在下一般,從史皇殿下的史書中瞭解歷史。漢朝以儒為本?那漢初黃老之學難道是假的嗎?”
“後面那讖語占卜之說,不是來自商周之時的巫祝嗎?”
“我諸夏自周而始,便以‘禮儀之邦’自居。仁孝忠義,這是自古傳承的美德。難不成只有儒學有這些德行,其他流派就是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輩嗎?”
“再說,殿下從沒有下旨廢黜文廟,只是改文廟為孔廟,繼續尊奉儒家先賢。而文廟再迎史皇氏為主神,列諸夏無數為文道做出貢獻的大賢。甚至在未來,在場諸位也有進入文廟的機會!”
趙高一人一口,辯駁諸臣。尤其是最後一句話徹底堵住他們的嘴。
在孔廟中,有你們這些人的香火地位嗎?儒家七十二子在前,輪得到你們吃香火?
但未來的文廟中,有你們的位置啊。只要治國興邦建立功勳,自然有你們的一席之地。
想到這,從司馬景文以下,眾多大夫紛紛閉口。
司馬景文欲言又止,往周圍看了一圈。但眾人對趙高的話並無反對,甚至有不少人深以為然。
孔聖人被尊為“文宣王”,是唐宋之時的事。在東漢時期,孔聖人不過是朝廷追封“宣尼公”,定諡號以示尊重,但遠沒有後世那麼尊崇的地位。
如果換成明清時代的儒生,就憑剛才趙高的話,就能被一群儒生罵成狗。
可在夏國,這些修持儒家心法的弟子雖然有些不滿。但心中其實也明白,史皇氏為夏國謀劃十餘載,而孔聖人根本沒有露過面,甚至儒家心法都是史皇氏幫忙修訂的。
一親一遠,可見一斑。
更別說史皇氏輩分高,論資排輩也輪不到史皇給孔聖人當配祀。
不過,就算要讓史皇為主神,那麼配祀的位置……
一位大夫詢問道:“史皇氏乃造字聖人,文道之祖。但何人可為配祀?”
沒錯,既然史皇氏這造字聖人親自出來為主神了,那麼配祀的人是誰?
孔聖人是不是可以當一個配祀的副手呢?這樣,也能確立儒家在百家之學中的地位。
趙高眼一眯,心中冷笑:這等夏國後輩官員果然都是儒家孽種。漢朝獨尊儒術的手段可真厲害!養出這一群狂生!
若是殿下肯降臨李斯,直接一把火弄死他們。唔……李斯最大可能是先弄死我?不行不行,還是不要從我們這個時代拉人。
他心中一盤算,如果從秦朝這個時代拉人。有一個算一個人,貌似都是自己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