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先民最晚一批也是漢恆帝時代的人,草、楷、行三種字型因時代較晚,並不在夏國流傳。夏國接受最多,使用最多的正統字型仍是隸書。而要論神秘,自然是甲骨文這種古老文字最有神聖性。
然而,當倉頡用前四種字型於明宮書寫靈文,治療重病之人時,效果反而是篆體更有優勢。
姬樂捏著衣袖,讓倉頡在自己掌心寫下幾個字,體驗治療的效果。
等了一會兒,他凝眉道:“奇怪,貌似這種靈文對我無效?”
青年嗤笑道:“你又沒病,這字在你身上生效才怪!”
倉頡端詳姬樂的手掌,沉吟說:“畢竟字型契合自然,是大道之相,萬物之名,來到新世界,需要重新研究啊。”
老者重瞳迸發精光,炯炯有神說:“關於文字。日後我會根據本世界的體系進行研究,創造獨屬於我們的神文,構成凡隸神篆並行的新體系。”
神文,是可以溝通天地,輔佐修煉的特殊神文,也是未來祭天祀神之時的專屬文字。
餘媖聽後,內心暗想:“果然又要創造文字。不過這才是史皇大神的老本行啊。如果真能在靈宮推行神文,或許能減少我們內部的爭鬥,專心研究神文學習上。”
巫覡們是必然修行學習神文的一類。用這件事分心,可以讓很多巫覡放棄爭權奪利,迴歸本質。
而剛走進來的趙志文、錢正河聽到這件事,也面露喜色。他們在異世研究術法,已經到了瓶頸期。以漢字隸書打底,創造的各種符咒有大半都沒辦法用。如果史皇氏真能解決這個問題,或許夏國的術法體系能更進一步提升,還能形成一個完整的修煉文明。
“這樣一來,我二人也能洗清當年太平之亂犯下的罪孽。”
“哈哈,那敢情好!”姬樂拍手叫好:“老爺子,空談不如實踐。您在明宮多研究研究,順帶讓咱們的國民受益。”
“還有兩位,今天難得出關,就在明宮一起幫忙吧。”
囑咐倉頡三人在明宮幫忙治病,姬樂自己卻從竹屋退出來,站在花海中休息。
“呼——”他吐出一口濁氣,擦掉額頭的汗水。
“邀賢名,惑人心,你這傢伙的手段倒是不錯。”冷不丁的,姬樂背後響起青年的聲音。
姬樂一個激靈,看向同樣走出來的青年。
“你怎麼跑出來了?”
“怎麼,我就不能出來。”青年譏諷道:“瞧你剛才那模樣,我還以為你要親自上去給人家吸膿呢!”
姬樂一臉無語:“我又不是吳起,人家又不是瘡膿之症,哪來這種事?”
“你要是吳起,也要有妻子可殺,有老孃可棄!”青年見姬樂在竹屋中的做派,立刻想到那種收買人心的偽君子,神情間頗有牴觸。
姬樂神情無奈,揉著眉頭說:“想太多,我只是讓倉頡老爺子幫忙診治,宣揚一下他的神名。在這個時代,人神混居,倒不需要忌諱什麼。”
“那張樂從父呢?你莫非還打算拉攏張樂,玩弄兵權?”
“區區一守城軍官,能管五百兵就不錯了。而且夏國只有五千正規軍,其他奴軍之流你我能看上眼?我何必去拉攏他,觸碰楊柯的敏感神經?
至於張樂從父……看得出來,張樂和餘媖應該是同一陣營。若他從父病故,依照我們華夏的禮儀制度,至少也要齊衰一年吧?就算夏國禮樂不全,九個月總有?那時在家治喪,誰來守城?”
華夏喪制有五服之說,斬衰、齊衰、大功、小功、緦麻,其中齊衰又分四等,男子為叔伯父服喪,不杖期一年。
張樂家中親屬只剩叔伯從父一人,情誼更重。這要是服喪辭官,夏國又是一場波瀾。
姬樂正是預見這種事,才主動讓倉頡救人,免得張樂受牽扯。
“你這傢伙,‘小人’之心,別來猜度我這‘君子’好嗎!”
見姬樂不以為然的模樣,青年一時無言。
“真正要說拉攏的話,應該是對趙志文和錢正河,我對太平遺脈很在意。尤其是剛才……”姬樂似笑非笑:“回頭記得提醒我,剛才餘媖在,我不好意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