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到這個足可以稱之為濟城豪商之子的孩子,卻是面露愁苦,朝著他擠眉弄眼,竟然一點都不見得嬌奢之氣。
引得田學文心中對他的印象大好,提筆又埋頭回執了起來。
他不曾想到,坐在他身後的初邵民現在正在暗搓搓的分析著田學文能起到的作用呢。
田學文還以為身後初少爺,是跟他有莫名的眼緣呢。
所以,他的這第二封紙條寫的就多了幾分真情。
上邊寫到:邵民兄,不知道所為何事,兄弟我能否幫得上忙?切勿憂愁,有話說出來,商議著行事,總有辦法。
接到了紙條的初邵民,心中就是一喜,等的就是你這一句話。
於是他在另外一張白紙上刷刷刷的寫下了另外幾句話,轉手又遞給了前方的田學文。
田學文展開紙條一看,初邵民竟然寫到:我想要參軍剿匪,誰成想反抗不成,反被限制了自由。現在悽苦無助,很是茫然,不知道田兄是否能發出邀請,讓我下學後往田家一行,也讓我離了監視,鬆快,鬆快。
見到紙條上的字兒,田學文也是一喜。
這下好啊,將初邵民帶到自己的家中,沒有了外物的干擾,那他豈不是想要問什麼都可以了?
想到這裡,田學文也不寫紙條了,他當即對著初邵民比了一個安心的手勢,就等著放學後邀請初邵民一起回他自己的田家了。
一時間,濟城中學的氛圍其樂融融。
可是對於遠在丘村的邵年時來說,卻是有些累人了。
……
他因為明日中要去聊城鋪子中報道的緣故,故而從初家得了一天假期。
雖說是沒有薪俸的白休,但是在邵年時看來,這也是主家的恩德。
他很高興,在累了近一旬了之後,在這個春暖花開的好時節之中,回到村裡鬆快一天。
而他也要利用這為數不多的輕鬆時光,來收拾一下他在丘村的行李,為明日踏上新的旅途,提前做好準備。
雖說邵年時幹著大車店的時候,他隔三差五也是會回來一趟的。
但是這家中總有人住與不怎麼常住……還是很有區別的。
就好比他家院子後邊的菜地,亦或是不怎麼開啟的側屋,待到邵年時今天再回來的時候,都已經有了幾分荒敗的模樣,那屋內還落了厚厚的一層塵土。
這讓眼瞅著就要出遠門的邵年時就覺得有些發愁。
要知道一個屋子長久的沒有人照顧的話,會破敗的特別快速。
這裡畢竟是他父母的心血,他沒好好的擴建也就罷了,又怎麼能隨意的糟蹋呢。
想到這裡的邵年時,就將手中用來擦拭屋子的巾子給放了下來。
走到主屋的炕上,將一卷足有三丈三的靛藍色的細棉布給從包袱卷裡抽了出來。
這是初家老爺在他結完了這幾日的工錢以及抽成了之後,給予他額外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