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雪蓮將志成送給她的花生帶進了教室,她趁女伴們都還沒來,一個人把頭貓在桌洞口兒像個小耗子似的吃起來。花生豆兒填入口中,花生皮兒放成一小堆。
“啊……”吃著吃著她不由尖叫了一聲,因為胳膊不知被誰掐了一下子。她本能的護住桌洞裡的花生,扭頭一看是同桌宋英梅像個貓似的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她這隻小耗子。
雪蓮當即衝她眯笑道:“扭我幹啥,快坐下吃吧!別出聲兒!”她說著將食指擋在唇前。
“哼,有了好東西你竟敢偷著吃,也不和我說一聲兒。”宋英梅坐下後又小聲埋怨的照雪蓮屁股上擰了一下子,然後兩隻小耗子便嬉笑著抵著頭兒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沒過多久相繼而來的女伴們也湊過來“坐享其成”。一些男生也圍過來伸著雙手捧場,因此那點兒勞動成果頃刻間便被這群“碩鼠”啃個精精光。
第二天,早自習同學們都在按照老師的吩咐預習魯迅的那篇《拿來主義》,錢最多稀裡糊塗的把文章讀了一遍,結果困的直嗑頭,差點沒睡著。他不耐煩的合上書本兒,抹了一下嘴角的口水自言自語的道:“奶的個蛋,這寫的啥屌玩藝呀!跟個催眠曲似的。”說完將語文課本兒扔一邊去了,伸手從桌洞裡摸出一本《人之初》雜誌擺在面前。
這錢最多哪是安分的人兒,見語文老師走了,索性連雜誌也不看了。歪著頭百無聊賴的四處觀望,打量著班內漂亮的女生。不時的還回過頭來瞅瞅自個身後文靜素雅的李倩倩,以及斜對面的何靈靈(李倩倩的同桌)。與文靜的李倩倩比起來,何靈靈則顯的十分潑辣。
且說這錢最多搖頭晃腦的咕湧過來咕湧過去,一不留神將桌面上的鋼筆蹭到了地上。他罵罵咧咧的俯下身去撿躺在地板上的鋼筆,手還未碰到鋼筆目光卻被李倩倩探過來的一雙俏腳給迷住了。
那腳生的實在是太美了,與雪蓮的那雙俏腳比起來又不盡相同。就像杭州西湖與桂林山水一樣,各有特色和韻味。李倩倩穿的是細絆的高跟涼鞋,腳上套的是肉色的薄絲襪兒,那鞋襪都潔淨的一塵不染,纖巧的細絆兒從腳面上輕籠而過,前端白亮的腳指甲像塗了一層釉似的,透過稀薄的肉絲襪兒散發出星星點點的光澤。與雪蓮那塗了油彩的腳指甲比起來,少了幾分性感和嬌媚,卻多出幾許純補和清瑩。那涼鞋內被肉絲襪兒裹住的柔韌腳丫兒無比苗巧和秀麗,與雪蓮白潤豐美的俏腳比起來,雖然少了幾分優雅的風韻,但卻多了幾絲靈動的氣息。那高高翹起的圓潤足跟與前端輕盈點地的腳尖所形成的落差和弧度格外性感。
此時李倩倩正在專心致志的讀書,並沒察覺到錢最多貓到了桌子底下。所以身著窄身短裙的她雙腿不由無意識的咧開了一道縫兒。
貓到桌下邊的錢最多目光順著兩條溫潤的大腿長驅直入,直達李倩倩褲襪內鑲著蕾絲花邊的精緻內褲,那乳白色的內褲被繃出一道隆起的弧……
雖然沒看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但那份偷窺的感覺卻讓他感到無比刺激。他從桌子底下直起身兒悄悄的坐在了座位上,回過頭來望了一眼身後正埋頭苦讀的李倩倩,嘻皮笑臉的敲了敲她的書桌兒。
李倩倩從書堆中抬起頭來,衝他笑了笑說:“哦,最多,你有啥事兒嗎?”
聽到她那甜潤的聲音,錢最多為自己剛才齷齪的行為感到一絲羞愧,抓著頭皮笑著問:“倩倩,你有小說嗎?借我一本兒看看。”
“哦,我沒有小說,只有一本散文集,給……你拿去看吧!”她從桌洞取出一本精美的散文集,笑著大方的遞給他,順口問道:“你課文預習完了嗎?”
錢最多接書的同時在她那粉嫩的白手上故意摸了一下說:“你是指那篇《拿來主義》吧……稀裡糊塗的看了一遍,沒弄清啥屌意思!我最噁心魯迅的文章。”
“你把課文先預習完再看課外書,看不懂就多看幾遍嘛!”
“再看也不懂。”錢最多目不轉睛的盯著李倩倩豐潤白皙的臉蛋兒說:“說實話,我覺得魯迅寫的文章照你寫的差遠了,你看你寫的文章多通俗多易懂呀!真的,至少要比魯迅寫的好,他寫的這玩意兒,簡直就是催眠曲兒,剛才困的我差點沒磕掉兩顆大門牙!否則,這找媳婦兒都成老大難了。倩倩,你咋長這麼好看呀!別嘟嘴嘛!誇你呢……對了,倩倩,我聽說你現在成了《新月》文學社的編輯。厲害!大才女呀,我特崇拜你。”
李倩倩面頰粉紅的羞笑著道:“你別損我了行不行?我算啥呀!咱班編輯多了,哪個不比我厲害呀!人家雪蓮是《朝陽》文學社的編輯,劉剛是《心聲》文學社的副社長,王禮民即將成為我們《新月》文學社的副主編……”
“啥?誰誰?王禮民!真的假的?”錢最多又驚奇又不屑的道:“切!就……就他那熊樣兒,還當副主編,亂彈琴,咱學校沒人了咋地?讓他當。”
“你咋能這麼說人家呢!”李倩倩不悅的皺了一下眉頭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沒讀過他發表的文章呀?尤其是那篇《陽落西山送晚霞》,寫的多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