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黃泉（7）
李蕭凡點點頭，連忙抬腳站在蛇神的尾巴上。然後，蛇神身形一扭，眨眼的功夫，已經來到六道輪迴附近的一塊白色石頭上。
這塊白色的巨石上，還站立著一個人。這人滿臉紅色的毛髮，頭頂上，還頂著兩根巨大的長角。樣子像極了電視裡演的牛魔王。
“給你介紹一下，我們兩，就是守衛六道輪迴的牛鬼和蛇神。”蛇神扭動著修長的蛇尾，落坐在盤生石之上。
“很高興見到二位，我叫李蕭凡，是一名驅鬼師。”
“驅鬼師？和抓鬼師有什麼區別麼？呵呵，很久沒有抓鬼師來這黃泉了。我記得，還是早在一千多年前，有一個抓鬼師的魂魄，來到了這黃泉路上。結果，那抓鬼師寧願沉入黃泉，也不願進入六道輪迴。”就像是認識了多年的老熟人一樣，牛鬼蛇神兩人，對李蕭凡並沒有表示出任何的隔閡。而是很隨意的交談著。
李蕭凡笑了笑，抬頭打量了一眼不遠處的六道輪迴，隨即回答道“嗯，抓鬼師們不願意死後化成鬼怪，成為抓鬼師的時候，都會先斬斷自己的三魂六魄。這種情況下，還能來到黃泉的抓鬼師，可不簡單。不過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是秦廣王殿下，培養出來的第一個驅鬼師。我的使命，是將抓鬼師一脈引入正道。”
“明白了，不過，在我們看來，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絕對正確的東西。同樣，也不存在絕對錯誤的東西。十殿閻王為了維持整個世界的秩序穩定，會對抓鬼師這類人群有所看法，本無可厚非。畢竟，魂魄如果全部被消除，而不是送入六道輪迴的話。那麼這個世界，很快就會枯竭。但是，換一種角度來考慮的話，我們不妨也可以這樣去想。世界，本來就是在不斷消亡的過程。地府的存在，不過是變緩了它消亡的速度。然而，沒有毀滅，就沒有新的世界誕生。因果總有輪迴，何必去強求改變？”蛇神瞭然一笑，又潛入了黃泉當中，
“前輩高境界，我想，能有兩位前輩這般境界的人，應該不多了吧？”
“哪裡，哪裡，只不過是在這六道輪迴的入口待久了。看到了太多的輪迴轉世，便覺得，有時候生即是死。當一個新的生命誕生，它所要經歷的旅途，最後終歸便是死。”
“那…不知兩位前輩，對煉獄鬼是怎麼看的？”李蕭凡好奇的問了句道。眼下，冥界之主還沒有殺過來。他難得輕鬆的能和這兩個看起來很厲害的傢伙聊上會天。
“煉獄鬼的求生慾望，比任何生物都要強。但它們的天性，卻又是一步一步把自己的逼向絕路。試想想，當這個世界，再無魂魄可以吞食。那它們，又該何去何從呢？然而，即使是知道了這一點，它們也無法改變什麼。這或許，也是它們的一種宿命。各人有各人的宿命。”
牛鬼蛇神的話，引起了李蕭凡的沉思。李蕭凡沉默不語了半響，而後，喃喃自言自語道了一句“那我的宿命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