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不會,真的愛上他了吧……”
駱絕塵呢喃一聲,心裡七上八下的。
他雖然一直大大咧咧的說要找個男朋友娶回家,但實際上,他的內心從未對任何人開放那扇門。
他總是看到好看的、順眼的男人,便試探性的上前,帶著一分挑逗,帶著一分隨性,帶著一分玩弄,只要那人不觸及到他的底線,他便會繼續把這種遊戲當做生活調劑,不放棄,但那人若敢挑戰他的底線,讓他不快,他便會毫不客氣的攻擊回去。
甚至,手段還會很兇殘。
可以說,他強大而隨性的外表下,藏著一顆脆弱而自卑的心。
他蹙著眉頭,想到在現代的種種。
那個圈子的人,並沒有別人所認為的那樣豁達隨性,另類的感情被人用有顏色的目光注視著,閒言碎語比的摧毀力度比颱風都強烈。
所有的曖昧和好感只能存在於黑暗的角落和撲水迷離的燈火下,同性相吸有悖自然法則,人們的目光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他們,是落在陰暗裡的人,苟延殘喘的維繫著一段不被看好的感情,今日的歡愉之後,明日面臨的,或許便是天崩地裂的世界坍塌。
這樣的一個生存環境,他們就好像犯了天理不容的大罪,比過街的耗子也好不到哪裡,一段又一段的感情隱藏在陽光撕裂不了的黑暗下,一雙雙叛逆的眼睛在逞強過後,只餘下滿滿的驚恐和懼怕。
沒有經歷過黑暗的人,永遠無法想象長期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有多麼需要呵護。
感情被呵護,尊嚴被呵護,理想被呵護。
所以,當他來到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當他擁有高人一等的能力,便霸道而執拗的行走在隨心所欲的大路上,用一種近乎變態的執著詮釋著他對感情的嘲諷,這個世界的嘲諷。
他摸摸自己受傷發疼的左眼,火辣辣的疼痛伴隨著他。他的心,在雜七雜八的跳動著,哪裡,有什麼不一樣了呢……
他蹙蹙眉頭,心裡總有一大盆的話想要傾倒出來,所以,他第一時間便想到了自己的好閨蜜,月千凰。
“小凰凰!”他衝進屋子,五官緊蹙的看著月千凰,嘲弄世人閃亮眼睛從未有過的慌亂。
他急切的表明來意:“有急事,我們談談。”
雖然琉空冥和路絕塵的關係已經沒有那麼僵了,但他心裡還是不情願的,但駱絕塵的表情著實不對勁,左眼還殘留著火熱熱出爐的一大片淤青,受傷不輕,所以,他才勉為其難的規定了一個期限,勉強放人:“一炷香。”
“夠了!”駱絕塵得了放行令,立馬衝上前,在琉空冥火冒三丈的怒火中,拉著月千凰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直到站定,月千凰才甩開他的手,問道:“什麼事?”
“我受傷了!”
駱絕塵指指自己的左眼,緊蹙的眉頭能夾死幾隻在溼熱空氣中胡亂衝撞的猖狂蚊子。
“看到了,去四川溜一圈兒,都可以和大熊貓稱兄道弟了。”月千凰雖然這樣說著,卻還是拿出一瓶活血化瘀的藥,指尖輕輕沾了藥水,溫柔細緻的幫他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