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冉翻開手裡的書假裝閱讀,耳朵始終保持警覺聽他說話:“最近薛易度有什麼動向?”
“我前幾天……發燒,他去新加坡出差。”她回答完又想起件事,“不過之前有個電話找他,我聽到電話是蔣家來的,他沒在房間聽後續我沒能聽到。”
“蔣家是最近新崛起的一股勢力,之前常駐東歐最近頻繁活動在東南亞地區,據我調查蔣家和薛家有過幾次交集。如果能拿到兩家商業往來的證據,或許能扳倒他。”
“薛家……到底……做什麼的?”
神秘人冷嗤道:“什麼不能做他們就做什麼,這些年薛家在洗白,不過總有把柄沒有洗乾淨。還有,我希望你能在薛氏週年宴上救一個人。”
“誰?”
“狐狸,還有圍在你身邊的護工是薛易度的人,找機會換掉她。”
他竟然連護工的事都知道,黎冉心裡不免生出疑慮,另外“狐狸”是什麼?代號?她還想多問發現護工已經拿著瓶水搭自動扶梯上來。
神秘人沒再多說什麼,合攏書本站起身離開。
“黎小姐,先吃藥吧。”
護工從包裡找出藥瓶,倒了一片給她再遞過去礦泉水,黎冉吞嚥到肚子裡,聽到她說:“聽電臺天氣預報,颶風要來我們還是快點回去的好。”
“好。”
她已經和神秘人會過面也不需要在這裡久留,點點頭答應離開書店。等下行搭電梯時她看到二樓位置站著個鴨舌帽黑口罩的男人,久久凝視著她,她大致猜測這是神秘人。
他在提醒護工的事。
“呀……!”黎冉到書店樓下時,突然發出聲驚叫,“手機……忘樓上。”
“我去拿,你千萬不要亂跑。”護工再三叮囑完火速折返去書店,黎冉捏了捏口袋裡的手機,轉頭望向不遠處的臺階。
護工是薛易度派的人,她輕易無法把人置換,除非……
黎冉滾著輪椅到達臺階邊緣,心一橫咬牙往前碾,車輪落空飛滾幾個臺階失去平衡,黎冉整個人被策反撞飛出去,沿著臺階滾到臺階下方痛地身上沒好透的地方傷上加傷。
“小姐您沒事吧!”往來路過的行人連忙圍攏上去攙她,她真的摔疼一時半會兒起不來。護工在書店找了半天沒找到手機,下來找黎冉時看到這個畫面嚇得臉色煞白,匆匆忙忙跑去攙穩她,聲音抖得可怕:“黎、黎小姐,您怎麼……您沒事吧!有沒有哪裡疼啊?”
“疼……”
“我送您去醫院!”
護工慌里慌張請求路人幫忙把黎冉抱到輪椅上,火急火燎得推去停車場找司機送去醫院。全程站在二樓的男人看的清清楚楚,他露在口罩外的眼睛興味眯起。
他果然沒找錯人。
黎冉被送到醫院檢查,鍾醫生原本也是嚇了一大跳,等診斷完畢發現只是挫傷才大鬆口氣,拜託黎冉:“小姑奶奶,你可緊著點自己的身體,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該給你陪葬。照顧好自己,也算救人一命好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勞煩您……”
“不勞煩不勞煩。”他可不敢真接受她的道歉,轉身把這股氣發在護工身上,指著她數落:“你、你說你!怎麼照顧黎小姐的,要出個什麼好歹你等著被剝皮拆骨吧!”
護工臉色蒼白,險些哭出來。
從醫院回到家,何嫂得知這件事嚇得連連捂住胸口,左問右問有沒有大礙,嘴裡連聲哎喲,“要讓少爺知道肯定要發脾氣,遠在國外也會不顧一切趕回來。”
“好在颶風臨港,飛機不走。”護工小聲嘟囔。
何嫂打她,“這件事瞞著,不然龍捲風他也得不要命跑回來。”
兩個人的打趣兒話讓黎冉聽到心裡去了,回到臥室後不久果然窗外樹葉亂刮,風逐漸變大變猛。她看著屋外烏雲逐漸變聚攏變黑,烏沉沉得裹挾著狂風下起滂沱大雨。
她勾勾唇,拿出手機給薛易度打了通電話,他接電話很快,幾乎是一通便有聲音:“小黎。”
“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