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話？”
江媛驚愕得看著黎冉，視線落在她兩條腿上，“怎麼回事？你的腿……”
她想去試探沒等手碰到已經被趕來的薛易度握牢推開，後者冷若冰霜得瞪著她警示：“江小姐，我不介意讓保安把你丟出去。”
“是你！”
江媛看著他復又望向黎冉，聲音氣到發抖：“你有沒有羞恥！發生那種事你還能跟這個男人在一起，你對得起徐繁嗎！”
“江小姐看來是不想要舌頭了。”
薛易度陰森怒視換來的是江媛短暫得驚怔，繼而昂頭對上他，“姓薛的，該不會是你把她變成這副模樣，你到底是什麼魔鬼這麼讓人毛骨悚然。”
她聽過黎冉描述那些被逼迫的事，聽來只覺得滲人卻沒想到真被這麼直白被威脅、看著如今的既不能說話又不能走路的黎冉只覺得渾身說不出的陰森恐怖，光是看他這個人就覺得瑟瑟發抖。
“江小姐，話太多小心夜路不好走。”
薛易度突然彎起嘴角，嚇得江媛呼吸急促，她的餘光瞄過四周幾個手下模樣的男人，抓起包不敢多說什麼撞開他就往餐廳出口跑。
等她走遠了，薛易度把掉在地上的小毯子撿起來拍拍灰塵，蓋在她的腿上，道：“沒事吧？”
她搖搖頭。
這頓飯也是沒有食慾了，黎冉撥弄著盤子裡的東西夾了兩筷子就不吃了，薛易度看出她意興闌珊索性結賬帶她回家。回去的路上，薛易度突然說：“想問我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有話要問？】
他鼻尖逸出聲笑，“你一挑眉一閉眼我就知道。”
【餐廳遇到的江小姐是我什麼人？】
她必須要問，發生剛才那些事要是不問反而可疑，她同時也好奇薛易度會怎麼答覆，沒想到他誠實道：“她曾經是你最好的朋友。”
他倒沒用錯詞，確實是曾經。
“不過你們已經不再聯絡，她背叛你，揹著你和你的男朋友交往。汙衊你給男朋友戴綠帽子，你當時很生氣然後就遇到了我。”
薛易度語氣平淡說起謊話眼都不眨，要不是黎冉沒有真失憶或者還真信了，現在聽來覺得可笑又可惡。她盯著薛易度看了很久，看到自己倒影在他的瞳仁裡莞爾一笑。
【幸好遇到你。】
她說起違心話，薛易度卻高興得要命，一把摟住她，說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重要的是將來，我和小黎的將來會很幸福。”
她握緊手裡的筆剋制著把它插入他脖子裡的衝動。
薛易度，我總有天會親手解決你，會讓你嚐到生不如死的絕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天見到江媛的原因，她話裡提及徐繁，這是她心裡永遠不可觸碰的軟肋。她做了場夢，夢到自己披著婚紗站在櫻花樹下看著同樣一身雪白西裝的徐繁，本是甜蜜的氣氛，徐繁的表情卻驀地變得猙獰痛苦，有鋒利的刀尖貫穿他的胸膛，鮮血瞬間染滿白西裝。
她尖叫，但嗓子無法發聲。
她眼睜睜看著徐繁倒下，露出站在背後在笑的薛易度，她驚得破喉而出：“徐繁——！”
粗嘎難聽的喊聲帶著咬字不清，黎冉赫然從夢裡驚醒，望著天花板不停地喘息冷汗直流。緩了很久才意識到是個夢，黎冉稍鬆口氣，卻感覺有道鷹銳的視線看著自己。
她僵硬地扭頭，駭然發現薛易度不知什麼時候醒的，就這麼半撐著腦袋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