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樹的影。
眾人一眼認出了黎簫。五月之前,大家透過網路主播、帶貨達人認識他;五月之後,就是黎氏集團繼承人,桑蒂酒店的未來掌舵人。
得罪不起。
於是,黎簫、席玖颯沓瀟灑地離開了酒吧。
出來的匆忙,他們是打車過來的, 席玖在路邊又攔了輛計程車。看著懷中睡著的人兒,歉意與感激交織:“黎簫,對不住,謝了!明日我負荊請罪。”
對不住先離席,鴿了黎瑞祥;謝黎簫出手,擺脫難纏的小鬼。
黎簫挑著眉,從來都是他秀恩愛的,今天被餵了一嘴的狗糧。“行了, 你要謝就謝歌伶吧。傻女人,為了愛情什麼事都敢做!”
“嗯。”席玖應了聲?經過今天的事,便是柳歌伶要他命,都給。“我回酒店,你呢?”
“回家,安撫一下我老爸。面子都被拂光了。”他甩甩手,融入夜色裡。
席玖乾咳一聲,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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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里屯的霓虹總是絢爛,這裡是帝都最繁華、最喧囂的商業中心。黎簫隨意找了個臺階,坐下,給竺笙連線影片。
影片兩秒鐘被接起,竺笙出現在了螢幕裡。
“你在外面嗎?黑漆漆地看不清。”
黎簫嘿嘿的笑,“在三里屯,外面。有沒有想我帥氣逼人的容顏?”
竺笙捂著嘴笑出來, 白他一眼,“自戀。”
黎.不要臉.簫更得意洋洋。“笙笙, 在做什麼, 想你了。”
即使隔著千里,過了熱戀期, 竺笙依然不爭氣地耳朵根紅了。“在研究韶舞,端午節表演的。我也……嗯嗯嗯。我姐來了,心情不太好,今天非要和我住。”
最後幾句聲音很小。想來是怕被竺笛聽見,告白的話都無法宣之於口。
“難不成和吉克吵架了?”黎簫隨意猜測了一句。而後他將柳歌伶在酒吧的壯舉簡略說了一遍。“笙笙,如果我要破產了,你會怎麼做?”
“你破產就等於我破產。大家不愛看我跳舞了,不愛聽你帶貨了?也沒關係,我可以開培訓班,教小孩子跳舞。”一個小小的話題,惹來竺笙一頓暢想。
“我不是這個意思,破產,比如說桑蒂酒店,拿來抵債?”黎簫還糾結呢。
“不要擔心,我還能跳舞。我養你。”
黎簫心裡熱乎乎的,躺平被女朋友包養,何其幸福。“笙笙,我想和你說,即使你男朋友暫時困於泥淖,一定要相信他可以搞定。要保持信心。千萬別做傻事。”
這是黎簫撥打這個電話的原因。愛情會讓人迷失, 他希望笙笙理智。“知道了,黎寶。哦,對了,《湘夫人》缺個主題曲,讓歌伶想想。我今天給她發資訊,沒回。”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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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結束通話了,竺笙瞧瞧床上看影片的堂姐,徹底化悲憤為食慾了。“姐,大晚上的,你不要顏值不要好身材了嗎?”
竺笛扁扁嘴,嘴虧得慌。“我要恢復單身了,還不給吃吃吃安慰一下嗎?”
她說的認真而嚴肅,全不似開玩笑。
竺笙凝眉。印象中的吉克,工作認真,勤勤懇懇,無所不能。這樣的人也會傷女孩子的心嗎?什麼東西是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