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衣服是咱娘新做的,要是粘上這東西,等回去非得把你吃了。」
「你懂什麼?衣服總歸是有髒的那一天,或早或晚罷了,要是咱們衣服天天干乾淨淨,顯得咱娘沒事做,那才不行嘞。」
「你……你這是歪理!」
「切,不跟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一般見識,一會兒自己跑遠點啊,別怪當哥的我沒提醒過你啊!」
眼瞅著妮蛋兒和狗蛋兒又要吵起來,文聰站出來打圓場道:「狗哥,咱們也不一定非得炸這個玩意兒吧,路邊那個歪脖子樹就有個樹洞,咱們炸它也挺好玩的,就算是不行,咱們去炸狗碗,上次路過那個院子裡,狗不是兇你來著?」
前面的樹洞什麼,實在是勾不起狗蛋兒的興趣,但想到上次路過隔壁洋鬼子家,故意放出來一條狼狗嚇唬他,實在是讓人恨得牙癢癢,早就想報仇雪恨了。
不過回頭看看這牛糞,冒著熱氣,實在是讓人不忍割捨。
「狗就在拴著,跑不了它,等到咱們完事,就讓它飯碗不保,只是這牛糞……」狗蛋兒兩眼放光,蹲下身子比試著姿勢,看看待會兒以什麼姿勢跑更帥:「這是咱們之前沒見過這麼熱乎的,都是被人猜成了爛泥。」
文聰實在是有些無語,眼瞅著對方已經把炮仗***去了,甚至全部沒入進去,總不能再拔出來放回兜裡,那也太不像話了。
逐漸往後退步,文聰喊道:「那狗哥,你小點心,我先跑遠了。」
「行,也別太遠了,要不然你可看不到這麼令人震撼的一幕了。」狗蛋的頭都帶回的,繼續蹲著身子研究。
這邊的動靜終究是有些大了,程諾這邊看得瞠目結舌,甚至可以想象到待會兒屎花飛濺的樣子,即便離得很遠,也下意識地側過身子,用胳膊捂臉。
旁邊的李老三臉黑得嚇人,已經再次脫鞋,準備給兒子來個痛徹心扉的領悟,不過在看到泥濘的路面後,又默默把鞋穿上,向旁邊的先生拱拱手:「先生,我這兒子太不讓人省心了,先等我一會兒,看看他皮是不是又癢了!」
說完這話,直接沒給程諾答覆的機會,直接抄起掃把杆就往狗蛋的方向走去。
走到路邊剛好撞到準備遠離牛糞的文聰,看到李老三的兇樣,臉上頓時一抽:「李伯,狗哥他不是……」
李老三寒著臉,用掃把杆指著另外一邊:「一會兒離遠點,別再護著你狗哥了,要不然待會兒連你一塊收拾了!」
文聰不敢言語,小步跑到一邊,不過作為哥們,實在不想看到狗蛋兒這麼捱打,扯著喉嚨喊道:「狗哥,你小點心……」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前面的李老三就立馬回頭,瞪眼警告文聰不要繼續往下說。
無奈,文聰只好閉上嘴。
牛糞胖的狗蛋兒還以為他的小老弟等著急了,蹲著身子回答道:「你先別急,先前我覺得一個炮仗不夠使,剛剛又多插了幾個,才把它們的炮捻給連上,等會兒給你放個大的!」
越聽李老三的臉上越黑,最後臉上都快滴出水來,步子不斷邁大
。
在外界看來,蹲在地上的狗蛋似乎在最後關頭有了心靈感應一般,忽然從地上起身,徑直往回跑。
可惜跑的方向不太對,剛好扎進李老三的懷抱裡。
「爹!?」狗蛋滿臉震驚。
「兔崽子,反應還挺快啊,現在知道站起來了?晚了!看老子不好好教訓你!」李老三怒不可遏,揚起掃把杆子就要揮下去。
「不是,爹,你聽我解釋吧,現在得趕緊跑!」狗蛋當即解釋道。
「解釋個屁,這有什麼解釋的,炮都插好了,現在被我抓住了,看你還能跑哪裡去,今天就是你娘過來求情都沒用,非得把你屁股打爛!」李老三毫不客氣。
就當這個掃把杆即將揮下去時,由於父子倆的錯位站立,李老三的面前忽然響起幾聲連續的炮聲,眼前瞬間一黑,無數道炸裂的牛糞撲面而來,給李老三來了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