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那你嚐嚐唄。”文茵眨著靈動的長睫毛,鼓動道。
程諾稍稍猶豫了一下,隨後一口咬下,這下那是真是奇怪了,剩下的那半串冰糖葫蘆不僅不酸,而且還都是甜的。
忽然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程諾瞬間把目光轉向文茵:“這是……甜的。”
文茵臉上立馬笑顏如花:“那是當然咯,我挑的冰糖葫蘆,怎麼會是酸的呢,你平常胃口大,比我多吃那麼多,所以在吃的上面咱們就不用平分啦,剩下的都是你的……”
一瞬間,程諾想都沒想,直接一把將文茵摟在懷裡:“你可真傻啊。”
文茵只是稍微象徵性地掙脫了一下,隨後嘟囔道:“大庭廣眾之下,就知道耍流氓……”
不過程諾也知道眼下不是私密場所,有些動作點到為止,沒有過多溫存,兩人就分開了。
“致遠,你將來工作的重心,還會放在數學上嗎?”文茵有些擔心道。
眼下已經是公立十一月的天,天氣已經是比較冷了,程諾將雙手握住文茵的手,大手暖小手:“如果想給未來的民族工業博得一絲希望,數學的事只能先放一放。”
文茵不解道:“為什麼呢?你在數學上這麼有才華,未來的成就絕對不止是這一點,做民族工業的人那麼多,真的有這麼緊迫嗎?”
輕輕搓著小手,程諾說道:“如果我們不想當日本的工業附庸,就必須及早走獨立自出的路,否則將來積重難返,再挽回就很難做到了。”
民國初年中國新式鐵礦業迅速發展,但這並非源於本國鋼鐵工業需要消耗更多的鐵礦石,而更多的是因為鄰國日本對鐵礦石的需求。
即便是到了一戰之後,全世界對於鋼鐵的需求量驟減,就連國內消耗鐵礦石最多的漢冶萍公司也相繼停止鍊鋼、鍊鐵,但鐵礦石企業的總產量並沒有明顯下降,依然維持在每年100萬噸的水平。
究其原因,就是因為中國的鐵礦生產已經納入日本鋼鐵生產體系,成為日本鋼鐵工業的附庸。這種依賴性帶來的結果是十分危險的,使得中國鋼鐵生產完全受制於人。
將來到了抗日戰場上,可以說打在我們頭上的炮彈,很可能是來自我們國土的生鐵資源,何其殘酷。
平心而論,如果單純是為了做生意,鐵礦石以及生鐵並非不可以作為國際貿易的商品,可問題是買賣雙方的關係太不平等,並不能隨著鋼鐵市場價格波動而同步及同等程度調整。
比如一戰最後一年,日本生鐵價格是戰前的8倍,上漲357日元,但我們出售鐵礦石均價僅上漲19日元,顯然是極不合理的,如果再除去成本開支,扣除日元貶值的影響,基本上談不上什麼盈利。
“想走出一條獨立自主的路,何其難也?”文茵喃喃自語道:“怪不得你現在更多的重心要放到實業上面來,比起數學,民族工業更需要你的幫助,但是鋼鐵發展的弊端,難道只有我們看見了嗎?”
程諾苦笑地搖搖頭:“當然不是,只是當一個人在沙漠都快要渴死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的一杯慢性毒藥,你會選擇怎麼做?”
文茵回答道:“不喝立馬死,喝了緩緩死,所以也難怪大家都選擇這條路。”
程諾笑道:“所以說,我們要做的就是給民族實業多一條路來,來創造更多的需求,有了這些需求,大家的選擇才會更多,發展才能具備多樣性。”
文茵點點頭:“你放心去幹,我在後面永遠支援你,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程諾好奇道:“什麼要求?”
文茵晃晃手裡的粉拳:“那就是不能給我寫數學詩!”
程諾聽完哈哈大笑,寵溺地揉揉對方的小手:“那當然不會了,不過我有一個方程送給你。”
“什麼?”
“ρ=a(1sinθ”
到後面無論文茵怎麼請求,程諾都不肯解密,也剛好胡先生的到來,將這個小插曲給掀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