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憫若離開後,王瑕靜靜的坐在窗沿上,低眉淺笑,輕輕地一下又一下的撫拭腹部。
誰能想到剛剛還是冷冰冰的人此刻卻是一副溫柔似水的樣子?
變化如此之快,真是叫人捉摸不定。
不知在這裡做了多久,反正是有很久了。
許是這兩日睡得太多,導致現在王瑕一點也不覺得乏困。
前七個月懷著他的時候,可是總覺得怎麼睡也睡不夠似的,現在竟是一點睡意也無。
在房間無聊的裡走動著,累了就坐在床榻邊沿上休息。
驀然間抬眼看到視窗邊的琴案上擺了一把七絃琴,王瑕不由覺得手癢的有想去彈一彈的想法。
這個想法一出,對於愛琴的她來說,猶如河水決堤怎麼也消不散。
“孩兒,母妃彈琴給你聽如何?你的兄長子嬰可喜歡母妃撫琴予他聽了。”
說動就動,王瑕護腹扶腰小心的起身緩緩走到琴案邊,單手在琴絃上滑過,輕輕地撥動著琴絃,嘴角處揚著絲絲縷縷的笑意,可見此刻她的心情甚好。
潔淨無塵、一塵不染的琴案,王瑕就知道這裡肯定是兄長常常讓人來打掃的。
得兄如此,是瑕兒之幸
生為瑯琊王氏之女,是王姬之福。
一雙縴縴素手放置琴絃上輕輕地撥動著琴絃,指尖遊走於七根琴絃上跳動飛舞,絲絲縷縷的悅耳琴音如清風徐來,鬱愉的心情一掃而空,隨琴聲放逐,梳洗,而後,飄向窗外,落向它心隨之地。
試彈一首,王瑕淺笑道“許久未彈,倒是生疏了不少。”
遙想當初,誰人不得贊一句“瑯琊王氏之女,王姬有一雙彈得妙琴的好手”。
她雖無宮中隱夫人和鄭妃傾城傾國柔媚之姿,她雖無李姬的驚才艷艷,但她卻有一雙彈得妙琴的好手。
一曲接著一曲,直至入了夜,繁星出,月光照,也未曾停歇下。
月光下,她坐在窗邊閉上眼眸安靜祥和地撫琴,夜空上淺弱的月光迎面而來,撒在她的身上,仿若給了她有一種神秘清冷的感覺。
閉眸撫琴,那一首首熟悉的樂曲聲,再一次的從指尖處飛蹦而出。
那熟悉的俊朗身影,也在眼前一一的呈現了出來。
九月初九,玄衣 裳,桃之夭夭,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結發之妻,恩愛不疑,授瑟之樂,高山流水,與君琴瑟和鳴。1
寒冬的梅花樹下、春日的曲水河畔、夏日的竹林幽幽、秋日的亭子中央,他與她,隔案而坐,琴瑟相鳴。
昔日種種恩愛,於今夜皆化為相思之弦。
彈著相思之弦,吟著“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縴縴擢素手,札札弄機杼。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思君,念君,與君何相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