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甦公子請留步!
第一百零七章淑子
這樣的一個韓信誰又能想到會忍受胯下之辱!
王瑕從他的眼神似乎並沒有看到羞愧的無地自容,反而是,一種平靜,如潮水未曾翻湧的平靜,頭也未曾低下。
他是真的不在乎,還是一個極為能忍耐之人?
男子站的筆直的身體朝他要走的方向平淡的離去,那看起來筆直的身體絲毫未曾因為“胯下之辱”而彎曲。
王瑕看著少年挺著筆直的身體不解,他究竟是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忍受這個羞辱,還能重新再站起來?
“娘,我們走吧!”小子嬰見母妃遲遲不肯走動,又轉頭看向了那個沒用的人,小子嬰哼哼了兩聲,如此的沒用,有什麼還看得嘛!
王瑕牽著小子嬰的小手往對面離去,眼眸隨處一瞥就看到了熟悉之人,自從那日給了他三天的考慮時間,三日時間已到,未曾在驛站看到他的身影,王瑕就知道他的選擇了,原想不會再見到他,卻不想今日竟偶遇了。
“張良先生!”
張良聞聲看去,只見一婦人牽著大約四五歲孩童朝這邊走來,夫人身邊還跟著一位年齡比那位婦人大的女子,看那女子跟在婦人身後,想必是那婦人的家奴。
“王妃!”
“今日在這遇見張良先生,還真是有緣。”王瑕忽而話鋒一轉,目光看向已經走遠的少年,淺笑著,“人人都指責那位少年“毫無骨氣”,只是不知張良先生如何看待那位少年?”
張良也聽到了對那位少年的指責之言,滿臉對少年的欣賞,“一個人要忍受這樣的羞辱,這本身就需要更大的勇氣,當他有著更高的山峰想去攀登之時,就不會在意腳下的泥沼!”
當他有著更高的山峰想去攀登之時,就不會在意腳下的泥沼!
泥沼,將侮辱當作腳下的泥沼,王瑕聽著張良的話,好像的確如此!
回想著男子當時未曾低下的頭、平靜如水的眼楮、筆直的身體,在這種情況之下都能忍受,可見他內心的強大。
無論是什麼時期的人,在沒有看透一個人內心時,就以他的外在來評價一個人。
不愧是韓國世代為相的子孫,可惜了,若不是韓國滅亡,張良應該是韓國丞相了,王瑕忍不住為張良可惜了一把,以他的才能,若能為秦國所用該多好啊!
“張良先生,半月前我與先生說的話,先生可還記得?先生的才能著實讓人欽佩,若先生能到秦國來,定能得到好的發展的!”王瑕還是忍不住再一次的勸說張良,這麼好的人才,真的很不希望流失,是為郎君也好,也為秦國也罷,還是私心的希望張良能夠到郎君的身邊,為扶甦做事。
或許有了張良先生的謀計,就能改變郎君最後的結局的。
半月前說的話,張良自是記得的,說什麼考慮三日,別說考慮了,無論怎麼考慮張良還是如先前所說一樣,“多謝王妃的欣賞,還是那一句話子房才疏學淺且無意為官,只願逍遙一生。”
聽著這個回答,王瑕就知道即便再一次的詢問,他依舊不會答應,只不過是內心中的不甘罷了!
“這位姑娘看著好生眼熟,請恕子房冒犯了,在下是否與姑娘見過?”張良突然向王瑕身旁的一位青衫女子作揖,很是認真的問著女子“是否相熟”。
張良然來的動作讓王瑕想起了富家子弟調戲良家婦女的戲碼,可瞧著張良是真的在詢問著,真是讓人好笑。
王瑕左右看了兩人幾眼,怎麼說芷蘭也是自己的人,便向張良介紹著,“這位是本宮的 麼,她從未離開過本宮的身邊,想來張良先生是認錯人了,並不識得先生。”
芷蘭蹲著身行著禮,低著頭回道“奴未曾與先生見過!”
不是她!
聽到不是她,張良略有失望的又看了芷蘭一眼,身形上與她一樣,相貌上也與她相似,這位姑娘竟不是她。
“是在下唐突的認錯人了,還望姑娘與王妃勿怪!”張良無奈的苦笑著,想來這麼多年未曾見到她了,竟然將人認錯了。
“無事!”王瑕看了一眼芷蘭,向張良詢問著,“可否問下那位與張良先生相熟的女子是何人?”
張良聞言,走到橋頭上去,看著下面平靜的河流,她就像這水一樣,不知該到何處去尋她,不知她在哪一處!
若她還在,該多好,“她是在下的未婚妻,家逢戰亂不幸走失了,至今未曾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