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若每日皆在自己小屋內的牆壁上畫著正字,記錄著荊瑟離去的日子,終於,正正三百六十五天過去,她忍不住幽幽一嘆:“一年了,我都快十九歲了,卻還見不到他…”
就在這時,每日必來的鳳青推門而入,望著薰若失神的面色,玩味一笑:“你就別在我這擺苦瓜臉了,你家情郎他,回來啦!”
“什麼?謝啦!”
薰若立時不顧其他,飛快地披上衣衫,奪門而出。
鳳青卻望著薰若離去的步伐,搖頭一笑:“這下,有好戲看咯!”
主殿上,荊瑟抱著懷中猶如沉睡的謫仙般女子,垂頭道:“弟子不才,有愧師尊教誨,在秘境之中,險些讓乾元武教弟子刺殺,是師妹為我擋刀…卻傷了氣海,如今我雖封上了她周身要穴,避免溢散的真氣傷了她的經絡,卻無法救治於她!”
“哼,身為我之弟子,竟連師妹都無法相護,你可知罪?”
宗主一怒,荊瑟驟然磕頭:“弟子無能,弟子有罪!”
世人皆知一位純陰之體,於宗門有多重要,突然折損,換誰都會勃然大怒。
況且,荊瑟與琴女於秘境之中,相互扶持,琴瑟和鳴,擊退強敵無數,自有感情,如今琴女更為荊瑟捨命,他心頭自是痛苦羞愧難以言喻。
“夠了!”
掌教一拍桌面,背過身投遞下道道陰影:“如今,想要救你師妹,唯有我樂宗至高寶典,陰陽妙法,方可助她重塑氣海,再踏修途。”
荊瑟失魂落魄的踏出了大殿,望著眼前曾心心念唸的人兒臉上的激動與喜悅,搖頭一嘆:“你可否…”
“讓我靜靜…”
薰若怔怔地望著戀人離去的步伐,默默地下了頭。
“你,還好吧?”
鳳青戳了戳薰若,將她帶回了茅屋。
一連數日,荊瑟都不曾來尋薰若,倒是鳳青每日必到。
直到這一日鼓樂齊鳴,風青沒來,所有的雜役弟子皆被傳訊到一處:“再有三日,就是我樂宗掌教弟子的大喜之日,爾等且仔細打掃正殿,莫要怠慢…”
管事弟子後面說了什麼,薰若已然聽不清楚,她發了瘋般地衝向荊瑟所住府邸,望著戀人避開的目光:“你告訴我,琴女,要嫁給何人?”
“是我…”
荊瑟沉默了片刻,終於吐出了兩個字。
薰若倒退數步,不敢置信:“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秘境之中,我二人孤身抗敵,足足一年,她幾次三番,救我於水火,最終更為我捨身擋刀,不惜淪為凡俗…”
“如今唯有陰陽妙法,方內為她重塑丹田,再造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