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任新正他……」
後面的話我實在說不下去了,因為我完全無法相信任新正此刻已將神識的神力還給了林易。
「他只是將大半部分力量歸還給了我。還剩下的一小部分應該足夠支撐他幫罹禍報仇。」林易見我不忍,索性自己開口將真相說完。
「然後呢?他是不是會消失?」我看著林易問道。
「是。」林易輕點了點頭。
隨後,將目光投向我:「叮噹,你知道嗎?其實他做這件事情不是為了我,甚至他這個選擇也做的很突然。」
「那他是為了誰?」我反手指了指自己:「我嗎?」
「是。」林易再度點頭:「自從郭煌進來我們的感知就恢復了,包括郭煌想要逼我入魔的打算他也聽到了。或許就是那個時候開始,任新正才下定了決心。他用密音告訴我,他誤信了魔山嶺的人,才導致了今日的局面。」
「所以這次他不能再錯下去了,不過在離開前他想要幫罹禍完成心願。這也是他最後的要求。」
聽完林易的話,我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反倒是林易自嘲一笑:「現在看來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話不能這麼說,也許沒有郭煌這麼一鬧。任新正未必會如此。」我再度踮起腳尖,輕輕撫平了林易緊皺的眉頭:「而且林老頭你就是他,他也就是你的一部分。所以你不可以這樣看輕自己。」
我這是實話,神識本來就是林易的一部分。
之前的頭部神識西特是,現在的身體神識任新正是,那還沒出現的心部神識也是。
「我去,你這什麼逆天的存在!」然而,林易還沒回應,突然罹禍的一道咆哮聲便傳了過來。
緊接著,只聽到「咚」的一聲巨響。
像是有什麼龐然大物從天而降,林易本能的護著我往後退,躲開了大物的追落地。
這時我們才發現掉下來的不是旁人,正是已經被打回人形的罹禍。
而下一瞬任新正也被從天落下,他雖然看起來不似罹禍這般狼狽,但周身也是傷痕累累。
更重要的是站在他們對立面的郭煌,身上刀傷也好,被龍爪弄出的貫穿傷也罷了,此刻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
見此林易眉頭緊蹙,目光死死的盯著郭煌。
這時我才後知後覺的想起:「我忘記說了,仙門弟子說郭煌是唯一有仙髓的人。所以不管他受了什麼傷都可以自動癒合。」
「中土國師,你再晚點說我和新正墳上都長草了好嗎。」聽到我這話,罹禍很是無語道。
「抱歉,我也一時沒想到。」我趕忙尷尬賠笑道。
確實這麼大的事,我竟然沒有一開始就提醒他們真是太失誤了。
「沒關係的,這麼強悍的自愈力即便你說了,對我們幫助也不大。」任新正看了我一眼,如實的說道。
他這話或許不光是想要安慰我,而是實話。
但……
「呵呵,任神醫還真是痴情呢。這將大半神力都還給中土總長了不說,死到臨頭還這麼護著馬叮噹。如此痴心之人郭某還真是頭回見。」郭煌見機接過話道。
此事我知道、林易知道、任新正自然也知道。
但罹禍卻完全不知情。
所以聽到這話後,他倏地抬頭望向任新正:「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新正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