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嗎?」我反問自己。
可我還沒得到自己心中的答案,那聲音便再度響起:「你不是嗎?你們多次出生入死,你明明都已經將他的身份點破成這樣了。可他卻始終不願意跟你透露分毫。」
「就算是身份不能透露,難道連名字都不能嗎?他對可真是敷衍至極啊。」
「假名字,假身份,甚至連容貌都是假的。馬叮噹他可曾有片刻
真心待過你?」
「沒有。」這話是我說的,而非那空洞的聲音。
「他對我確實從未有過片刻真心。」我再度開口喃喃自語道。
「何止這些啊。」誰曾想正當我黯然神傷的時候,那聲音竟再度開口道:「你這一生所造的罪孽呢?馬叮噹你可當去孽鏡臺上站一站啊?」
「我……」猶豫片刻,我開口道:「我不敢。」
「哈哈哈,沒錯,你不敢,因為你這一生看似短暫,實則作惡無數。馬家陰繡危害蒼生,早已不是一日兩日。王晴因你無辜失了四個孩子,劉正因被背上冤親債。王致遠夫婦因為你無法情緣善終。就連陳昇不過只是想要如正常人一般活著,也因為最終不得好死。更不要說那閩山派曾經的少年天才丁卯,他因你而修為盡毀。一輩子都無法再練習閩山法術。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因你馬家陰繡而起。你承認與否?」空洞的聲音帶著些少見的得意問道。
「我……」
「你敢不認?」空洞的聲音詫異道:「難道我說的這些都不是真的?難道你敢站上這孽鏡臺,敢抬頭瞧一瞧這鏡中所照所顯之象?」
「我,不敢。」糾結半響,我神色膽怯道。
「哈哈哈,你當真不敢,因為你就是罪人。你犯下的罪孽就在這孽鏡臺前。馬叮噹不要存在僥倖心理,孽鏡臺前無好人。」
「孽鏡臺前無好人啊!」
「孽鏡臺前……無好人……」我順著那聲音的話,低聲自語。
「我是惡人,我十惡不赦,我害了王晴,害了陳嬌嬌,害了……」
「不,她們不都是陰繡害的嗎?關我什麼事?」
「那陰繡源自何人之手?」空洞的聲音問道。
「我。那是馬家陰繡。」我回道。
「那不就結了,既是源自於你,那這一切的罪惡都是由你而生,我說的何錯之有啊?」
「對,你沒錯,錯的都是我。」我握著自己的胸口,既難受又悲觀的說道:「我是萬惡之源,一切都是我的過錯。」
「所以你該怎麼辦?」空洞的聲音再度響起,循循善誘道。
「是啊,我該怎麼辦?」我迷茫的抬起雙眸,問道。
「死。」
「以死謝罪,用你的鮮血你的魂魄來告慰那些被你害死,被你所傷的人。畢竟你的命是命,難道他們的命就不是了嗎。」空洞的聲音指引著我說道。
「對,我該死,我該以死謝罪。」我神智混沌的點點頭。
但突然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既無奈又惆悵的說道:「可我沒有刀,我該怎麼自殺?」
難道這是天也願意寬恕我的罪嗎?
「不,上天沒有寬宥你,他只是把刀遞給了你。馬叮噹你再低頭看看你手上真的沒有刀嗎?」空洞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