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村,家家戶戶都有一座後院,而後院的東面,有一條可以通往南北的小徑。平時,因為小徑狹窄而雜亂,一般無人經此出入。
秦所長領著幾個小夥在小徑的南北兩頭尋了一遍,仍是不見一條血狗。
思來想去,我們跟著秦所長準備向二寶叔家的房頂上爬去。
在農村,大多數人家院子的一側,都會搭建一條曲折的可以爬上房頂的樓梯。
想來,這些在房頂上大口吞食血肉的血狗們,定是沿著樓梯爬了上去。
上房之前,秦所長先將眾人攔住,他從地上撿起幾枚土塊,向屋頂擲去。過了會兒,見屋頂上毫無動靜,他從村人中挑出一些家中未臨厄難的年輕小夥,隨他上房。
雲姐不能上去,我便想待在屋下照顧好她。
然而,當秦所長眼含期望之色,拍拍我的肩頭為我打氣鼓勁之時,我不好推卻,便掄根棍子,和一眾血氣方剛的年輕小夥,跟在他的身後,向房上爬去。
當我爬到裡離房頂還有四五個臺階的時候,只聽得前面傳來“啊”的一聲驚喝,我身前的兩三個小夥身子未穩,向下倒來。
來不及多想,我扔掉棍子,慌手慌腳的想將兩人托住,奈何他二人疊加起來的重量不下三百多斤,又是驟然落倒,霎時間,我感覺身體像被一座小山既重又猛的向下壓去。
臺階是傾斜的,我的身體受了重擊,也不由自主的向下倒去。
短暫的一瞬,我心想:雲姐啊,咱姐弟倆怕是要訣別了。
“砰,”我頓覺自己的後背,被身後的人穩穩實實的推住了。
身前的倆人很快的站直了身,我也快速的立了起來。
向下望去,只見雲姐、大鐵哥、王如玉、小三妹等人,正弓著腿,繃直了臂膀,將倒下的小夥們死死的推住。
屋頂上,秦所長正一手攀住屋簷,一手將身後的小夥牢牢的拽住。
原來,上了屋頂後,跟隨在秦所長身後的小夥不知瞥見了什麼,一個趔趄向下栽去。秦所長眼疾手快,雖然將他給拽住了,可是他的體型過於龐大,餘下的重力足以將我身前的倆人給撞倒,而後,重力相疊,我自是難以承受。
若不是樓梯旁幾個村人們反應迅捷,合力援手,我們怕已是飛滾而下,撞在堅硬多刺的石階上,不死也殘。
“大胖,你不行就下去。”
我身後的小夥昂起頭,衝秦所長身後的“禍首”極為痛恨的斥到。
秦所長拍拍大胖的胳膊,平靜的說:你下去吧。
大胖既不羞惱,也不辯解,匆匆的向屋頂上睨了一眼,又趕忙的回過頭,面色慘白的向下跑去。
我身前的小夥笑說:這大胖平日裡不孬,今天怎麼一副熊樣?
正當眾人想鬨笑一番,以示自己的英勇無畏之時,跟在大胖身後的小夥“啊”的一聲又叫了出來。
我趕忙扶住一旁的梯壁,生怕再有個什麼不測,自己又被狠撞下去。
餘下的我們捻腳捻手的往房頂爬去。上來之後,先看到秦所長一動不動的立於一旁,而當我們的目光,轉向他身邊的一堆紅白相間的東西時,所有人都變的面色刷白、氣塞於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