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晁錯毫不掩飾的威脅,那蒙面人卻滿不在乎的嘿嘿一笑,掂了掂那幾枚包著布的金餅,便招呼著夥伴四散離開,眨眼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而在這夥蒙面人離開之後,晁錯才終是回過身,神情嚴肅的望向那青年,又在青年的肩上重重拍了拍。
“你母親的病,我已經託人去關東,找了名醫淳于意;”
“只等淳于意被請到長安,你母親的病,就必然能被治好······”
“淳于意?!”
“孝女緹縈的父親?”
見青年驚詫的發出一問,晁錯只沉沉一點頭。
“你的擔憂,我已經幫伱解決了。”
“作為報答,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聽聞晁錯此言,那青年稍遲疑片刻,也終是沉沉點下頭。
早在前些天,晁錯私下找到自己,並表示可以幫自己找到醫師,替母親治好病時,青年就已經猜到:晁錯,恐怕是有求於自己。
而且,很可能是需要自己,做出某些不利於僱主申屠嘉的事。
所以過去這些天,青年始終都處於糾結之中,並沒有答應晁錯的‘邀請’。
而今天,當晁錯表明自己已經請來了名醫淳于意,來為自己的母親治病時,青年就算仍就心有疑慮,也只能是咬牙答應下來。
——看著母親被病痛折磨,青年,實在是心如刀絞······
“別擔心;”
“我並不是想要讓你,對你的主家不利。”
見青年點頭之餘,面上仍帶著慢慢的負罪感,晁錯只輕聲撫慰一番;
而後便回過身,朝遠處那鑿開的門洞指了指。
“你只需要現在回家,將這件事如實告訴申屠嘉,就算是報答了我的恩情。”
“答應你的事,我絕對不會食言。”
聽聞晁錯此言,青年面上疑慮之色稍淡去些許,便有些茫然的抬起頭,看了看遠處拿出牆洞。
“我,我該怎麼向丞相稟告?”
卻見晁錯怪異一笑,又伸手拍了拍青年的肩頭。
“你回去之後,告訴丞相:內史屬衙的南牆,被鑿開了一扇門洞。”
“記住,是內史屬衙南牆。”
“就,只是這樣?”
“沒錯,就只是這樣。”
略有些驚奇的發出疑惑,見晁錯又是一點頭,青年這才安下心來。
面帶愧疚的對晁錯拱手拜別,青年便小跑著,朝尚冠裡的方向跑去。
而在青年離開之後,晁錯那極盡淡然的面龐之上,也終於湧現出一抹陰謀得逞的笑容。
“申屠嘉······”
“多好的臣子啊······”
“可惜。”
“可惜啊~”
伴隨著一聲長嘆,以及一陣若隱若現的陰森笑聲,晁錯的身影,也同先前那夥蒙面人一樣,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但毋庸置疑的是:這一夜的長安,註定不可能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