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一次沉睡又是多久的時間,葉凌宇漸漸從昏睡中甦醒。
唯有這一次,醒來之後覺得渾身都舒坦無比。
能感覺到自己是躺在一張軟綿綿的大床之上,那種溫暖的感覺,彷彿躺在春風和暖陽裡,清風徐徐,包裹著周身。
靈力運轉通暢,一點阻塞都沒有,身體也輕鬆無比,一點不適都感覺不到。
這種暖洋洋的感覺,讓他連眼睛都捨不得睜開。
他依稀能記得鴻蒙塔的反噬到來,自己在劇痛中暈厥。在斷紅城那次,自己暈厥以後醒來,頭痛欲裂,而這一次,絲毫沒有那樣的感覺。
經過精神上的劇烈抗爭,強忍住睡意睜開了眼簾。
自己果然躺在一張大床之上,窗縫中有陽光投進來,窗欞的影子倒映在整個房間當中,纖薄被子的一角搭在他肚子上,一身衣服全都扔在一旁。這一覺他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覺得好像過了很漫長的一段時間,稍微活動一下身體,渾身上下出乎意料的輕便。
雙手在身後一撐就坐了起來,往周圍看了一眼,也沒看見有人。
正待準備下床之時,耳畔突然想起“嗯”的一聲。
就是那麼一個似有似無,低沉委婉的聲音,差點沒把他三魂七魄給驚出來。
一個激靈扭頭望去,就在自己旁邊,那一床被褥之下,有什麼東西扭動了一下。
只是一些輕微的動靜,卻猶如一柄重錘直擊他胸膛,整個人都頓時不平靜了。
房間裡沒有旁人,大門也是緊閉著的。鼻尖稍微嗅了嗅,感覺空中除了淡淡的幽香以外,還夾雜著一股奇異的味道。
他腦袋裡有點凌亂,好像有不少記憶正在不斷湧上來。在那些莫名其妙的記憶裡,自己彷彿化身兇猛的野獸。那種記憶並非是夢境,這點他自己再清楚不過。
那段記憶源源不斷,只是稍微回想了一下,他背後就有點隱隱發涼。
那每一個場面,都彷彿歷歷在目。
旁邊的被褥呈現出一個人形,他喉嚨裡輕輕嚥了一下,伸手輕輕掀開被褥的一個角。還不等看清,裡面的人一竄而起,被褥一卷就裹在了身上。
若凝坐在葉凌宇對面,相隔一人的間距,臉色羞紅,鼻子以下都裹在被子裡。
在葉凌宇的印象中,她一直是個活潑奔放之人,如此嬌羞的一面,以前從未有過。
若凝修長的睫毛微微抖動,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這種沉默足足持續了十幾息之久,葉凌宇扣扣臉頰,實在有些過意不去了,主動湊上去。
自己之前雖然沒有理智,但做過什麼還保留在記憶裡。自己怎麼會變成那樣他不清楚,唯獨知道,自己身為男人,做事總得敢作敢當。
只是稍微湊近,就聞到那誘人的幽香。幽香的氣味,彷彿是個蜜罐,讓人恨不得永遠沉浸在其中。
“那個……木已成舟,生米都煮成熟飯了,不然……”他絞盡腦汁的去想,想的腦袋都快破了,偏偏組織不出什麼好的語言。
在別的事上他還算不笨,但在女人面前,他那種木訥的跟木頭疙瘩一樣的老毛病就是改不了。
“不然什麼?”若凝問。
“不然你就從了我唄。”他故意拍著胸脯說。
可說出來就後悔了,什麼叫從了自己,感覺跟個惡霸一樣。惡霸遊街,巧遇一鄰家妙齡少女,便曰“小娘子,見你長得國色天香,大爺喜歡得緊,你就從了大爺我唄”,何等無恥,何等的禽獸不如。
也不怪葉凌宇心頭大亂,以前他跟若凝雖然關係親密,但終究沒邁出那一步。這一前一後,關係已經更進一步。
若凝臉上依舊是紅彤彤的:“你出去,我要更衣了。”
葉凌宇扭捏了半天:“不然我幫你?”
又不是沒見過,還說什麼出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