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生死和魔化身兩大秘術加身,葉凌宇的一劍婉若驚鴻,哪怕是閻成舟的胳膊被黑鱗層層包裹,也被這一劍給斬斷。
斷裂的鱗片紛飛,鮮血灑了葉凌宇一臉。
十指連心,更何況是半截手臂。哪怕是閻成舟這等強者,也難以忍受這斷臂之痛,低哼著抽身暴退。
右臂僅剩半截,斷口處鮮血不斷,斷裂的鱗片不斷地隨著鮮血落下。
在他不遠的地方,葉凌宇用流火鋒芒支撐住身體,劍鋒之上能看見斑駁的血紅。他胸口也是血紅的,近半的衣衫都被血色浸染。閻成舟的半截斷臂還掛在他胸口上,幾乎整個手掌都已經刺進了他的胸膛。
他嘴角淌出一道血痕,扭頭吐了一口血水。腳在地上微微碾動,猛地一用力,斷臂從胸膛之下抽了出來。鮮血決堤般的噴湧,把他面前的地面全部染成了血的顏色。
武道訣淬鍊的肉身,還差點被對方來了個對穿。換了別的天階六層,怕是沒有幾個能做到這樣的事。
那可怖的傷口,望去足有碗口般大。有火焰從裡面湧出來,止住出血。
兩人都一時間偃旗息鼓了,面對著面大口的喘息。
閻成舟被斷了一臂,實力不如剛才。對葉凌宇來說,如果沒有胸口的這個大洞,本該是絕佳的機會。只可惜,閻成舟的這一掌,已經傷及他的內臟。磅礴的天道之力在他體內亂竄,攪得他渾身奇痛難耐。論狀態,他比之閻成舟都稍有不如。
這一次交鋒,是以傷換傷,彼此半斤對八兩。
閻成舟遙遙望著他,用靈力止住手臂的出血,好像並不因為少了一臂而惋惜。
“小子,幹得不錯。你修為遠不如我,能和我打得勢均力敵,普天之下,你算是唯一的一個。”
閻成舟冷著語氣的同時,又帶著興奮。那是遇到勢均力敵的強者時候才會露出的神態。
葉凌宇對他的話不屑一顧:“那是因為你孤陋寡聞,天底下強者如雲,如我這般者,多如牛毛。你不過芸芸眾生中一介凡夫俗子,何來的自賣自誇?”
他言中帶著諷刺,一點不給對方留情面。直了直腰,把流火鋒芒架在身前。
“隨便你嘴硬,反正今日你隕落於此已經是不爭的事實。”閻成舟獨臂豎起手掌,掌鋒閃過寒光。
他這話還真不是胡言亂語,哪怕葉凌宇兩大秘術都施展了出來,再加上斷了他一臂,可依舊沒有取勝的把握。非要說的話,只能動用雷火天擎槍那種一次性的大殺招,而且是命中他,才可能找到一線勝機。
不過那種招式閻成舟已經見過了,早就有了防備。相同的招式,再想命中他,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葉凌宇是大感惱火,自己好端端參加一個試煉,怎麼就遇到這麼一個咬著自己不放的傢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偏偏這傢伙實力還深不可測。
衡量了一下彼此,葉凌宇心中差不多已經有了定論。兩大秘術都已經施展,依然不見勝算,就算還有雷火天擎槍這張底牌也不一定能奏效。自己真要這麼打下去,搞不好真的有性命之危。
說到底閻成舟不過是突然在自己面前蹦出來的這麼一個強者,自己跟他又沒有那麼大的仇恨和恩怨。在這種地方把命給搭上,簡直太不值當了。
體內天道之力還在亂竄,菩提蓮在迅速煉化這些天道之力。
“那我跟你打個賭如何?”葉凌宇心裡略微掙扎了一下,突然笑道。
閻成舟進攻的意圖微微一滯:“什麼賭?”
“就賭今天你殺不掉我。”葉凌宇輕蔑的說,自己比之閻成舟還是稍有不如。既然打不過,總不至於連跑都不會吧,“我若輸了,就代表我殞命於此,也正和了你的心意。倘若我活下來了,你就是烏龜兒子王八蛋。”
“臭小子,你找死!”閻成舟上一刻平靜的聽他說,還以為他要說出一朵花來,下一刻就怒火中燒。縱身撲上前去。
這小子簡直粗俗的氣人。
他施展秘術之後確實不凡,老實說,閻成舟都被他的這份強大給震驚了。可就算如此,這小子也不至於猖狂到這種地步。
閻成舟這具身體裡面,寄宿的可是整個妖界有史以來第一強者的靈魂,豈會連眼前這個只活了半甲子的小子都拿不下。
放在以前,以他的心性,絕不可能因為對方一兩句話就動搖甚至惱怒。可這小子簡直囂張得沒邊,以他天階兩層的修為對自己說這種話,古往今來就沒遇到過這樣不知死活的人。
閻成舟雖然和他暫時勢均力敵,可不代表閻成舟已經施展出全力。如果真的要不計後果的殺他,他根本不可能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