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城,星門總壇。
陽絕天立於一座高臺頂端,雙手負於身後。樣貌看起來已經近於中年,卻有著年富力強之人才有的威風。背脊挺拔,生得虎背熊腰。和十多年前毫無變化,要說有什麼改變,那就是更為自信。
一箇中年人顯露自信,更多的是顯露在他的沉穩之上。
十多年,星門靠著魔界特有的資源壯大己身。僅僅十多年,勢力突飛猛進,各大宗門競相討好,比起十二星宿還在之時,何止強大了一倍。
“哈哈,門主又來親自監督了。”一個爽朗的笑聲在他背後響起。
陽絕天回頭,看著背後走來另外一箇中年人。
一雙淡眉,眼角耷垂,額頭是幾道刀刻般的皺紋。
和陽絕天的孔武有力不同,他顯得大腹便便。
“司徒兄來了。”陽絕天笑著回應。
司徒鴻途,星門的副門主。
“今天就歸來了吧。”司徒鴻途一手掐指,朝著魔界之門的方向眯了眯眼。
在他們所在的高臺上,剛好能看得清魔界之門的全貌。
“是啊。十日已到,範長老他們是今日歸來。我閒來無事,就過來看看。”
“對長老如此,對弟子也如此,門主能如此恪盡職守,是我宗門之幸啊。”司徒鴻途笑語。
阿諛奉承之話張口就來,顯得毫不唐突。他的修為不高,僅僅天階一層,以這種修為坐在星門副門主之位,更多的是憑藉了他的審時度勢的能力,以及過人的智慧。
陽絕天有時候對外人開玩笑,說的都是星門可以沒有陽絕天,但不能沒有司徒鴻途。這些玩笑往往引得長老們啼笑皆非。
“你一個副門主,今日也有閒情雅緻來督查弟子了?”陽絕天隨口開著玩笑。
“此話你真說的不對,這是我應盡的責任,不然我坐著這個位置作甚?”司徒鴻途沒好氣的道,隨即話鋒一轉,“除此之外,我也是覺得近日有些心神不寧。”
“你心神不寧是休息不夠,武道之人也要懂得休養生息。”陽絕天在他肚子上拍了一巴掌,哈哈大笑。
兩人相談甚歡,司徒鴻途拿出酒來,彼此對飲了幾杯。
陽絕天舉著酒杯,看看天色:“時候差不多了,這次範長老親自帶隊,收穫肯定不錯。”
“那是,範長老是你親自提拔的長老,不會讓你失望。有你這樣的宗主,有範長老這樣的長老,我宗門何愁不興。”司徒鴻途給陽絕天斟滿酒。
陽絕天老懷大慰,酒興起來,心頭更樂,把杯一舉,大喝一聲:“開門!”
隨著他一聲令下,有人飛將上去,手中是一個玉瓶,把玉瓶中的血紅盡數傾倒在魔界之門上。
一滴血能讓一人出入,玉瓶中是整整五十滴天階魔族的血液。
魔界大門發出轟鳴,鐘聲四起,餘音繞樑。
“迎範長老!”司徒鴻途也有了幾分酒興,舉杯高呼。
早已準備在魔界之門下的長老和弟子紛紛列隊。
魔界之門大開,像是天際之上張開的猙獰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