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話,熟悉的腔調,這分明是剛才男子對慕總管說過的話。
只是在葉凌宇口中說出來後,就完全是變味了。之前男子對慕總管這麼說,是敲詐錢財,而葉凌宇這麼對男子說,卻單純只是為了羞辱。
雙方間的地位轉眼間就徹底地對調。
葉凌宇出手男子反應不及,雙方正面對轟,男子依然不敵葉凌宇。從彼此的差距看,葉凌宇的實力少說要比他高出一個小層次。
一個小層次,那就是天壤之別,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反抗亦是徒勞。
“你……你還想要什麼……”男子聲音顫抖,不斷扭動身體,卻怎麼也無法從葉凌宇的腳下掙脫出來。
葉凌宇咧嘴獰笑,俯下身去,把猙獰的面孔湊得近了些:“我要什麼?我當然是全部都要!”
“不管是你們搶來的也好,自己的也罷,錢財寶物兵器,但凡值錢的東西統統留下,所有女眷奴僕一個也別想跑,跑一個,或少一個子,就拿你們一顆腦袋來換。我這人大慈大悲慣了,今天可是一條人命都沒收,你不會逼我做惡人吧。”
明明是那麼雲淡風輕的語氣,卻說著惡毒無比的話。就算是惡貫滿盈的蒼狼傭兵團都沒幹過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周圍的人無不是呆愣當場,只是呆愣的原因各不相同,蒼狼傭兵團是源於深深的震撼,他們以惡為名,但卻親眼目睹了凌駕他們之上的“巨惡”。而商隊的人在經過最初的驚恐之後,臉上卻開始洋溢起一絲喜色。
如果說有什麼能讓人在殘暴面前展露笑顏,那毫無疑問是用更高一等的殘暴將原本的殘暴給踩在腳下。
“少……少俠,之前是我們不對,我願意加倍賠償你們,求你放我們一馬。”男子臉色變了又變。在葉凌宇面前,如果奮起反擊會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勝算,他都不會坐以待斃,但顯然,這種一絲一毫都不存在。
別說奮起反擊了,就算是在場的所有人一擁而上,也不會有一點機會,只是徒增傷亡而已。
葉凌宇彷彿沒有聽見,掏掏耳朵:“我說什麼你是不是聽不見?”
“不不不不,只是……這位少俠,這次是我們糊塗,千不該萬不該對你們出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就別為難兄弟們了吧……”
“不為難你們,你們當初可想過不為難我們,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我留你命何用!”葉凌宇猛地抬起手掌,掌中靈力匯聚,眼看就要拍下去。
單憑這一掌的威力,若是拍中,男子非死即傷。
“等等,等等……我們可是蒼狼傭兵團的人,你若是殺了我,我們頭領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見求饒沒用,男子終於在絕望面前壯起了膽子。
蒼狼傭兵團的首領,也是整個傭兵團最強之人,在附近一帶可謂是家喻戶曉。他只求眼前這個煞星聽過那個名字,哪怕只有一點忌諱,哪怕放他一馬也好。
然而葉凌宇的一掌卻絲毫沒有停滯,一掌落下,男子的頭顱轟然炸碎,在雪地上濺出一片血紅。
玄階七層,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斃於掌下。
如果男子只是求饒,葉凌宇興許真就留他一命,可他最後居然還敢出言威脅,葉凌宇脾氣再好也不可能留他活口。
傭兵團的人慌了,那是源於內心最深處的恐懼。倉皇、無助,人群開始奔逃,像是潰敗的大軍,沒有任何約束,只是一味地瘋狂逃竄,就像是一群要逃離地獄的鬼魂。
望著那些逃命般奔走的盜匪,葉凌宇本想攔截一番,
但想想又算了。所謂狗急跳牆,窮寇莫追,要是真把他們往死路上逼,難不保他們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葉凌宇倒是不怕,但在場的還有不少商隊的人。
僅僅十幾息後,整個峽谷再也見不到一個蒼狼傭兵團的人。
葉凌宇長長撥出一口氣,摘下男子的乾坤戒收進懷裡,然後又轉手把之前那三個戒指扔給了慕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