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汩汩,即便用手強行按住,也止不住血水。
房間裡本是百花匯聚,宛若花圃,可當有血跡點綴花圃這種,四周的花束都好像突然變得妖豔起來。
“你……你敢對我動手!”安鴻傑失聲大叫。
痛楚和恐懼同時縈繞於心,他的面孔已經變得扭曲,再沒了最初翩翩公子的形象。
“二哥可別這麼說,人家只是自主防衛而已,怎麼敢對你動手呢。”
“你……你好大的膽子。”看著那齊根而斷的耳朵,安鴻傑眼睛瞪大,眼裡全是血絲。
這世上,除了他父皇,誰敢如此對他,就連安俊風都不敢。堂堂的二皇子,身份尊貴,旁人甚至連看一眼的榮幸都沒有,敢傷他,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可是安娜一點也不懼,就這麼凌空而立,臉上帶著痴迷,好像陶醉在那血色之中。
纖細而嫩白的手指輕挑,指尖盤繞著一股柔和的風。她將手指伸向前方,空中突然響起一聲刺耳的嘶鳴,安鴻傑的臉頰上突兀地多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安鴻傑開始還沒反應,直到兩息之後,疼痛的感覺襲來,突然眼睛一突,張口大叫。那聲音痛不欲生,好像經歷著人世間最殘忍的酷刑。
房間中的血氣變得更濃了。
“你……給我住手,你竟敢傷我……我是父皇的親生兒子,而你是父皇的養女……你敢傷我,父皇不會饒了你的……”
“是哦。”安娜擺弄著指尖,長及後腰的黑髮隨風飛揚,“我的確是父皇的養女,而且還被決定了往後所有的命運,甚至身上還有你們安家特有的生死咒。可是那又如何呢,可是二哥你先對人家欲行不軌的,你覺得父皇會偏袒誰。”
安娜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臉,可是瞭解她性格的人都知道這笑臉背後隱藏的是多冰冷的殺意。
安娜手指又一次點出,安鴻傑半邊臉上突然鮮血狂噴,半邊臉上的皮肉都被生生剝了下來。
安鴻傑的喊聲再次響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慘烈。
“哎呀,二哥,真是不好意思,人家手滑了,不小心傷了你的臉……不過嘛,聽說大哥也是毀了半邊臉,你看,你現在跟大哥更像是親兄弟了。”安娜翹起嘴角,掩嘴輕笑。
安鴻傑滿目驚恐,臉上身上全是血,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安娜會殺了他,絕對會毫不留情地殺了他。他以前不知道安娜“妖女”的稱號從何而來,如今心裡卻再清楚不過。
安娜雖然與他同性,但對安家沒有一絲親情可以,就算是有,那也只會是恨意。所以安娜若要殺他,絕對不會留情。
在他驚恐的目光,安娜再次舉起了手指,指尖風勁醞釀。
安鴻傑本以為這次必死無疑,可安娜卻
突然挑了挑眉,手指微動,一股颶風席捲而開,狂風包裹住了整座小樓,片刻之後,整座小樓轟然坍塌。
一座小樓的塌陷,動靜立馬驚動了整個皇宮。
一刻鐘後,一隊人馬風風火火趕來,可是眼見的,整座庭院裡,只剩下一片廢墟。眾人齊齊動手,一陣忙碌地將廢墟搬開,可是在廢墟當中,除了找到重傷的安鴻傑以外,一直居於此處的安娜公主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
劍酒山莊外,一隊車馬向著北方行進。除了幾輛坐人的馬車外,其餘的馬車統統塞滿了物資。
這是今日要前往北方的商隊,在最後一輛馬車的車廂裡,葉凌宇和詩蝶並排而坐。
當葉凌宇表示要前往北方的時候,蕭萬金就示意他們與這隊商隊一起行動。